正文 第16章(1 / 2)

周日,顧恩笑和蔣苑敏一起逛公園,迎麵和蕭逸城遇著了,隻是他不是一個人,而是手裏拽了個使勁往後撐著的小男孩。

顧恩笑想躲了,總有些人有些不願意為外人所知的隱私,她不想撞破。

可蔣苑敏拉著她迎著蕭逸城就去了,蕭逸城倒也沒有特別尷尬,反而隆重介紹他身邊的那個小男孩給她們認識:“我兒子毛豆……,其實我更想叫他小毛驢……”

她和蔣苑敏幾乎要啞然失笑了,為了毛豆這個名字,如此漂亮的一個小男孩,卻有一個這樣土的掉渣的名字,更好笑的是,他的父親很無奈,顯然就是覺得他更像一頭哄著不走,打著倒退的毛驢。

小男孩並不理會她們,而是仰著臉看,圓溜溜的大眼睛裏流露出戒備的目光,但樣子看起來又分明很孤獨,這讓顧恩笑的心頭有一瞬間居然有了一種被蟄了一下的感覺。

“不如一起玩?”蕭逸城提議,看來他對眼前這個孩子的教育很是不得法,急於有人來幫他分擔這痛苦,也就顧不上其它的了。

孩子畢竟是孩子,隻是一會兒,她們就和這個毛豆熟悉起來了,不過這還要感謝蔣苑敏,她一向哄孩子很有一套辦法,小孩子都願意和她親近,當然包括這個他父親視為怪物的小毛豆。

那天其實玩得很愉快,孩子的天性畢竟還是喜歡玩,有人陪著玩什麼都可以忘記了,作為報答,蕭逸城請她,還有蔣苑敏和毛豆一起吃肯德基。

因為這是毛豆的意思,蕭逸城略微有些抱歉,說:“應該請你們吃頓好的……”

她和蔣苑敏相視而笑,然後異口同聲說:“我們都愛吃肯德基。”

毛豆一手牽著她們一個很得意地望向爸爸,蕭逸城嗬嗬地笑,說:“看來我真的是老了。”

“拜托,你多大了,要不要總是把老字掛在嘴上。”顧恩笑很是不屑。

“我兒子都五歲了,還不算老嗎?”

“……”顧恩笑真是無語了,一個二十六歲的大男孩居然動不動就說自己老了。

也許老的不是年齡,而是心境。

這不久後的一個傍晚,蕭逸城來敲開了她的門,帶了一瓶上好的紅酒,在夕陽的餘暉裏坐定,漸漸打開了他酒色的回憶。

那是一個叛逆的少年,很前衛,力求標新立異,混過樂隊,然後自己出來唱歌,做音樂,做酒吧,有過一段放蕩不羈的日子,毛豆是他二十歲的時候和一個酒吧女歌手生的,她在生下毛豆之後不久就跟隨一個商人去了國外,毛豆他隻能送回家中由他的父母代為照看。

他偶爾回去看毛豆,但毛豆和他並不親近,很孤獨的一個孩子,有點害怕人群,並不怎麼喜歡和人交流,他的父母很擔心,帶毛豆到醫院做了檢查,醫生說孩子有輕微的孤獨症。

父母打了無數遍的電話才把他喊了回去,那些天他守著那個瘦弱的總是躲在自己世界裏沉默暴躁的孩子第一次感覺到了身上的責任。

他痛下決心,結束了酒吧,摔掉了吉他,來到父親曾經工作過的電台,從最底層做起,一步一個腳印,才有了今天的成就。雖然有很多人說他有今天完全是因為父親的關係,可是他知道不是,他之所以全身心投入到這一行,有一大半的原因是為了兒子,他想讓兒子聽到他的聲音,希望兒子能和別的同齡的小朋友一樣活波可愛,他想讓兒子長大之後能為有他這樣一個父親而驕傲。

“其實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和兒子相處,好在,他肯叫我爸爸了,到了上幼兒園的時候,也能和小朋友一起玩耍了,我很高興。”這個少年老成的男人流露出為人父母的驕傲。

“孩子都是上天賜給父母的禮物,很不容易,毛豆讓你懂得了承擔責任,這是一個不錯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