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從東邊的海平麵上升,從一個紅色的圓盤渲染成輝芒的照耀,直到刺眼的看不清它的輪廓,雖然輪廓模糊,但它帶給萬物的熱量卻是萬物千絲萬縷的依賴,千千萬萬的生的希望。

小草屋中,傅韶茫在輕輕碾磨藥材,阿貝還像個小豬一樣的睡著。

善從榻上起身,經過一宿的調整,感覺現在好了一大半。四魔功法的進步之快是她沒有想到的,等到時回去再稟仁天王。

“也不知道情他們怎麼樣了?”善自己念著。而後善將雙手合攏於自己的胸前,念叨著咒語,隻見善忽將雙手連著那衣袖向後甩去並伴隨著一聲“消”,那小屋裏的神蔽就無影無蹤。

“情,恩,忠,你們現在在何處?”神蔽被消解,善就用靈向其他三天神傳遞信息,以獲取他們的位置。

善等了一會,卻還是沒有三天神的消息。

他們可能還在追魔。善心想著。

善打開小屋的門,陽光的溫暖毫不猶豫的照射在她的臉上。

這是她很久很久都沒有體會過的感覺,竟讓她有一絲貪戀,一絲莫名的欣悅。

做一個普通人也沒什麼不好。

善看那小草屋的門開著一點縫,於是便向著那裏走去。

輕輕推開,隻見傅韶茫在看醫書,還將一些東西記錄。阿貝則在榻上睡的昏天暗地。

不知是傅韶茫看書看的太入迷還是善的動作很輕,傅韶茫並沒有發現這個小草屋裏還多了一個人。

傅韶茫書讀了一半,想轉頭去蓋蓋阿貝的被子,一轉頭就看見了在他身後的善。

轉頭突然看見一個人,傅韶茫著實被嚇得不輕。用手捂了會胸口平複後,對著善小聲說:“善姑娘醒了,餓嗎,我給你做點吃的?”

善聽罷搖搖手,踮起腳尖對著傅韶茫耳邊輕道:“等阿貝醒了一塊吃吧,這個小懶豬。”說著,還用手指往阿貝的方向指了指。

善沒有做過娘,所以她真的有很多地方向傅韶茫請教。

昨晚回去想了想,其實她自己都覺得可笑,一個受人敬仰,受仙拜師的神,居然來這凡間給一個小孩當娘。但是想到阿貝小時經曆,還有昨晚的哭聲,無不讓她感到心碎。

既然答應了傅韶茫,那就一定要做到,而且善也不想再看著阿貝失落的眼神,因那眼神讓她的心似被狠狠的剜,直到鮮血淋漓。

為什麼會對一個隻見過一次麵的孩子有如此情感,善自己也不知道,怕是命中注定的緣。

命中注定用來回想,終是一場長空憶罷了。

善悄悄來到阿貝的榻前,對著阿貝的耳邊輕聲道:“小貝殼,起來了。”阿貝嘴裏嘟囔一聲,轉身又繼續睡著。善看著阿貝賴床的樣子,忽而想到什麼,又對著阿貝說:“再不起來阿娘就出去了啊。”“阿娘不要走。”阿貝夢裏不自禁的突然一聲將阿貝從夢中叫醒。

“阿娘?”阿貝睜開眼睛茫然的看著善,她昨天不是說自己不是他的阿娘嗎。

“阿娘在這呢,小貝殼。”善確認的聲音蕩入阿貝的耳中,阿貝似乎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突然,一聲幼稚的童叫聲響徹整個小草屋。阿貝快速的跳起進入善的懷抱,不停的叫著阿娘阿娘,不一會眼淚奪眶而出。

善自己也很感動,用力擁緊阿貝,說著:“阿娘在這,小貝殼不哭了。”

站在後麵的傅韶茫看著眼前的這對沒有血緣關係的母子的相擁,他的眼眶漸漸濕潤。上前站在母子倆的旁邊,道:“好了,我去給你們做飯。阿貝,阿爹先去給你把臉洗一洗。”說完,向著阿貝伸出手。“我要阿娘給我洗。”阿貝緊接著接了一句。傅韶茫無奈的笑笑,這麼快就不認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