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高大人,陳久說的有理,既然你的證人來了,我們開始吧,陳久,你也不要說了,審完再說吧。”
金殿上審案,這在大明朝是很少的,要是心理素質不好的話,恐怕就會出醜,我去告訴萬歲的目的也在於如此,魏雲忠畢竟天天上朝,見到皇上的機會比較多,要是證人來到金殿上,麵對一次沒見的皇上,還有百官,心裏早就慌了,那裏還會像正常人一樣說話。
皇上發話要審案,高拱和陳久的嘴官司也不能打了,證人是高拱叫來的,當然不能有他發問,張居正先開口:“下跪的何人,你告魏大人怎麼收受賄賂賣官的,要從實招來。”
跪在地下的那個證人憋了好久才結結巴巴的說道:“下官叫張濤,是雲南大理縣的縣令,前幾天下官回京去吏部魏大人那裏述職,因為家父年邁,想請魏大人,給調換個離家鄉近點缺也好照顧家父,魏大人告訴本官,調缺可以,但是要意思意思,下官當然明白魏大人的意思,就準備了五千兩銀子,兩顆八兩的人參,給魏大人送到了府上,送去後,下官回家一想,下官是當的朝廷的官,又不是他魏雲忠的官,為什麼要給他送禮調缺,要是有困難我可以告訴魏大人,他也應該考慮我的實際情況,給我調缺的,思來想去下官覺得不對,就去告訴了高大人。”
站在一邊的魏雲忠氣的指著張濤罵道:“無恥小人,你構陷我。萬歲爺,張大人微臣確實沒有收受他的賄賂,他是去過微臣的府邸,說是看微臣頭發花白了,拿了兩顆何首烏給我,說是何首烏可以讓白發變黑,臣覺得也不值幾個銀子就收下了,至於他說的那五千兩銀子,兩顆人參,確實沒有,請皇上明鑒,張大人明察。”
張居正嗬斥道:“魏雲忠你先不要說,一個一個來,張濤我問你,你一個縣令一個月多少銀子的俸祿。”
“下官一個月四十五兩銀子的俸祿,如外還有五擔的糧米。”
“那本官問你,一顆八兩以上的人參多少錢一顆。”
“一顆八兩的人參在京的價格在一千兩銀子以上,下官的人參是下官的妻弟給我捎來的,所以沒花銀子。”
“那我再問你,你一個月四十兩銀子的俸祿,加上五擔糧米,一個月消費以後,還剩下多少。”
“下官因為路遠,所以是單身上任的,一個月花銷了去,還能剩下二十多兩銀子。那些糧米,就是下官雇師爺和下人的費用。”
“那你做官多久了,攢下了多少銀子。”
“下官做了十年縣令,也沒攢下幾個錢,因為家裏還要花銷,所以下官才覺得送給魏大人那麼多銀子委屈,才去稟告首輔大人,彈劾魏大人的。”
“張濤,你說你沒攢下錢,那你送給魏大人的五千兩銀子是從哪裏來的,是不是貪汙所得。”
“張大人,下官沒有貪汙,那五千兩銀子,是下官借的。”
因為皇上讓高拱和張居正一起審問,高拱看張居正咄咄逼人的問那個張濤,深怕張濤說漏了什麼,趕緊接過去說道:“張大人,張濤已經交代了,現在魏雲忠收受賄賂的事實清楚,你看該怎麼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