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對濟南也不熟悉,這一通跑,也沒看方向,待停下腳步一看,此地不熟悉,看來已經迷路。沒辦法,隻好先躲在小巷,巷子兩邊都是高大的圍牆,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府邸,看來像越過圍牆進去躲躲是不可能的了,這一鬧騰,人家早就都起來。小巷離大街四五步的距離,找了個月光照不到的陰暗角落,等機會再出去。
等了一會,街上的兵丁沒減少,反而多了起來,挨個巷子的搜。老爺子看這樣下去不行,早晚會搜到這裏,要出去就要從街上那些巡邏的兵丁身上打主意。這時傳來走路的聲音,還有人說話:“這大半夜的叫起我們來幹嘛,打了大半夜的馬吊,剛想睡一會,巡撫大人這演習也不早點告訴我們。”
又聽得一個粗狂的聲音說道:“就你廢話多,讓你們晚上早點睡覺,你們就不聽,現在喊什麼喊,雖然我們錦衣衛不是巡撫直接管轄,但是巡撫節製在山東的所有軍政事務,也是我們的上司,在人家地盤上還不聽人家的。說是演習,其實是巡撫衙門進了刺客,大家打起精神,不要跑了刺客,我們的任務就是看好這幾條小巷,待搜查結束我們就可以回去了。”到了巷子門口後,一行人停住了腳步,粗狂點的聲音好像是領頭的,在吩咐下麵的人:“老四,你帶五個人,去前麵的巷子,劉七你帶五個人去對麵的巷子口。我在這裏坐鎮,孫磊帶五個人在街上巡邏,剛才文千戶說了,我們錦衣衛負責這條大街,要是跑了刺客大家可等著回去受罰吧。”
老爺子聽這說話的聲音有點熟悉,又聽他們說是錦衣衛,難道真是,無巧不成書,碰到在濟南錦衣衛千戶所任百戶的錢順明,要真是錢順明就好辦了,可是外麵有十幾個人,也不能貿然出去相認,就在老爺子在思量,怎麼找個方法跟錢順明相認的時候。街上傳來傳來一陣馬蹄聲,幾個騎馬的來到了巷子口,隻聽有人說道:“錢百戶你們把這裏看好了,蘇百戶正帶人往這邊搜過來。”
“好的,千戶你放心吧,兄弟們都瞪著眼呢,就是一隻老鼠也甭想從這裏跑了。”
“不能大意,我去前麵看看,你們打起精神來。”
說完,一陣馬蹄聲有近而遠。
老爺子此時已經確定,在外麵的就是錢順明,安下心來。
當年,老爺子與錢順明的老爸,一起在宮裏當差,關係不錯,經常走動,老爺子因為沒有子嗣,對錢順明也很疼愛,還教過錢順明幾套拳法,直到錢順明,外放道濟南做百戶,才沒了來往。當時教過錢順明鏢法,那是練鏢的時候,老爺子都是射他的小腿,看來隻好試試,看看能不能讓他記起來。
想到這裏,老爺子在地上摸了摸,找了個小石子,因為離得遠看不清那個是錢順明,老爺子又往前走了兩步,借著月光,老爺子看見巷子口站著五六個人,也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老爺子投手把石子投上了錢順明的小腿,當然是力氣恰到好處,不能太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