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怎麼樣?”我攔住醫生。
醫生看了我一眼,眼裏滿指責。
“你做母親的無論再忙也不能不顧孩子啊!孩子從昨天就開始發燒了,你怎麼現在才送過來,你看孩子都燒成什麼樣子了!要是在晚些時候送來,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我心急如焚,拉住他的白袍。
“我兒子到底怎麼樣了,他不會有事吧?”
醫生輕歎一聲。
“生命沒有大礙,不過今天晚上要呆在特護病房,繼續觀察。”
我輕輕鬆下一口氣,虛弱的笑道:“謝謝醫生。”
醫生搖頭歎氣的走了。
我趴在加護病房的玻璃門上,注視著穿上的小人兒。雪白的被子映得他的小臉蒼白無色,紅潤的嘴唇也是幹燥蒼白的。
我心裏一遍遍的自責著。
“小男。”司徒鄴焦急的呼聲響起,我回頭,正對上他跑來的身影。
“奇奇怎麼樣?沒事吧?”司徒鄴透過玻璃望向裏麵,臉上的驚慌讓一向灑脫的他有些狼狽。
我沉痛的搖搖頭。
“醫生說現在沒事,還需要需要觀察一個晚上。”
“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奇奇。”
司徒鄴回頭看我,好一會兒,把我摟進懷裏,輕輕的歎道:“怎麼能怪你呢,要不是你及時送他來醫院,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知道他是在安慰我,我還想說什麼,可是看到他滿臉的疲憊,我的話也咽了下去。
“醫生說昨天晚上受涼引發的感冒。我想可能是他在窗戶前呆太久,風吹著了。”
我和司徒業並肩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司徒鄴似是很自責,雙肘撐在雙膝上,雙手捧著頭。
“我不應該留他一人在家。”
看著他難受的樣子,我心裏也是酸澀酸澀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作安慰吧!
“你明天還要上班,先回去吧,這裏有我就行了。”司徒鄴忽然說道。
我沒有回答,也沒有起身。
我和司徒鄴就這樣沉默的坐了一夜。
奇奇的燒在第二天早上的時候退了,蒼白的臉上也有了些紅暈。我懸著的心終於安全著陸了。我扭頭看看一旁的司徒鄴,緊縮的眉頭也舒展開來了,緊繃的臉皮也舒緩了很多。
醒來後的奇奇非常的乖,喝了一點粥,頭一歪又睡著了。
司徒鄴的眼裏有明顯的血絲,嗬欠一個接著一個打。
我把奇奇往床裏靠了靠,外麵騰出來一個空位。我戳了戳司徒鄴,又指了指床位。
“你一夜沒睡,躺下來休息一會兒吧,”
司徒鄴撐著耷拉的眼皮看了我一眼,鞋子一脫就爬了上去。
我走出病房交代了護士幾句,就急匆匆趕往公司。今天是公司進行海選的第一天,不知道現在開始沒有。我心裏急著,又一遍催促著司機開快點。
公司的大廳裏聚滿了青年男女,甚至在外邊的階梯上都站滿了人。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從密密麻麻的人群擠出了一條縫混了進去。
麵試設在一樓靠樓梯的一個休息室裏,三四張桌子一並起來當做評委席,留下偌大的場地供各位麵試者一展才華。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馮倩,正和陸堅哇哇的叫著什麼,爭得麵紅耳赤的。
我走過去,不滿的瞪了他們一眼。
“當著多人麵還爭,是不是閑得沒事幹。”
馮倩一看到我,跟看到救星似地拉住我,吃爆米花似地忿忿向我抱怨。
“還不是他沒事找事,我要參加模特比賽怎麼了,他非要阻攔。還說我身材不好,衣服穿在我身上跟掛在竹竿上沒啥區別。男姐,你聽聽他說的這是人話嗎?不管怎麼說也是個副總,說話怎麼就這麼不堪入耳呢,怪不得至今沒有女朋友,活該大一輩子光棍。”
最後一句話馮倩是嘟囔著說的,不過夜清楚的傳到了陸堅的耳朵裏。
陸堅幾次插嘴都插不上,等馮倩說完,一肚子氣早憋得臉色發青了,嘴唇發紫了。
“馮倩,你不要不知好歹,我隻是出於好心不想你丟人現眼而已,不領情也就罷了,還這麼作踐人,我真是自討沒趣,以後你的事我一概不過問,你愛咋地具咋地。”
陸堅的悶氣發完,把懷裏抱的一摞表格往桌上一放,扭頭走人。
以前兩人拌嘴時,陸堅總是對馮倩的冷嘲熱諷抱以痞痞的笑,沒想到他會發這麼大脾氣,馮倩也是愣了一下。隨即鼻子朝上冷哼一聲。
“小氣鬼!我才不稀罕你管我哩!”
評委有五個人,除了我和陸堅,還有兩個人事部的,再一個是韓總請的模特教練。模特教練叫辛躍,身材高挑,臉蛋漂亮,舉手投足間盡是女人味,一顰一笑都是無敵的誘惑,迷得場上的熱血小青年暈頭轉向,目瞪口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