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少宇!提審!”一個管教大聲喊著。紀少宇趕忙跑過去,劉哥小聲說了句“這是檢察院給定案了。”因為司法程序是公安提交給檢察院,檢察院核實完就上交給法院,然後法院會根據這些材料和庭上的律師發言定罪,所以這份材料也是定罪的主要根據,許多嫌疑人就是挖空心思在這個環節上來想方設法逃脫。根據其他的“二進宮”的人說,有吞下玻璃和牙簽的江洋大盜,也有自斷肢體的末路狂徒,更有手眼通天的裏外打點,但能成功的十不足一。紀少宇心裏很忐忑,看來這第一個提審的就是自己,他不知道這是好是壞,但紀少宇一直記得上次律師來的時候說的話“不要亂說”。
“紀少宇,對吧!”一個女檢察官問道,她知道這肯定是紀少宇所以沒等他回答就直接開始了接下來的問題。“你在十月三號和龐廣涍、魏霓鋒、馬鴻俠......等人在xxxx小區門口闖入,破壞h棟監控設施和公共財物,然後意圖破門進入柏家。這些隻是大概情況,從計劃到結束的卷宗你看一下,沒問題就簽個字。”女檢察官說完就把卷宗遞到紀少宇的麵前,同時還有一支筆。紀少宇從頭到尾看了卷宗,從預謀到分頭而逃的供訴大多正確,隻有在寫到使用爆炸物品的時候是寫自己和馬鴻俠扔的。紀少宇看到,卷宗上定的是聚眾打砸公共財物12800元,私人財物1560元,如果這樣定根據律師的說法就超過了一萬,構成了大額,所以紀少宇沒有簽字。“這裏有兩點不對,一是說我和馬鴻俠扔的東西。那些爆炸物隻是鞭炮裏的火藥弄得,並不是我和馬鴻俠的,有人在往我倆身上說。還有,我們隻是要嚇嚇人,並沒有意圖破門而入,最後那些東西是裝在一個包裏,不知道誰點著的,馬鴻俠是和我最後跑的,但不是我倆點的。聽見警鈴後大家都跑了,當時樓梯間小,有的跑到下一樓坐電梯,有的順著樓梯跑。還有就是那些財物並不是故意打砸的,我們破壞柏家的那個門是故意,打壞h棟的門和監控是故意,至於其他的不知道是誰進去就砸,然後被製止了上了樓,那些人我不熟,是魏霓鋒找來的。”女檢察官看了看紀少宇說了句:“這些我知道了,你們各執一詞隻能在法庭上談,我們隻是走程序,你這些和法官去說。”“法官是根據公安和檢察院的遞交證據去判刑,法庭上的辯護隻是一部分,既然在不明情況的前提下卷宗上就寫的不服,那法官又如何信我,所以這字我不能錢,我隻承認我犯了的罪,我沒做過的不能因為他們的推卸強加在我身上,不知道誰弄得就說在我身上,我不會簽。”紀少宇當然知道是自己和馬鴻俠弄的,但說這些半真半假的話是他表演的還是很氣憤,他也知道魏龐等人在被送進來前的審問裏把責任都推給了自己和馬鴻俠。紀少宇雖然預料到大難當頭各自飛的結果,可這事實還是讓人生氣,假如他們真的按自己被不捕前囑咐的同意口徑完全可以隱瞞掉一些事實,可這麼亂咬下去恐怕所有的事情都會說出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話是反的。咬出的事情多了這個案子就越大,你是獲得了一句積極配合主動認罪,但總體上的案件惡劣了你反而也更重判。紀少宇心裏暗罵龐魏等人是小聰明大糊塗,但一想自己又何嚐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呢,選擇了這些愚蠢的辦法去報複,他不禁又笑了出來。幾個檢查官間紀少宇固執的不簽字,生氣後又突然大笑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女檢察官有些惱火,他沒想到第一個提審的就這麼麻煩。一個男檢察官以為紀少宇是受的壓力太大恍惚了,就軟著語氣說:“孩子,你也別太緊張了,你們家人也著急,我們也著急。沒有人願意看一個好學生這樣,你這情況特殊,所以希望你也聽話配合,盡早結束。”這些話在紀少宇的耳朵裏無疑是大人騙小孩子的話。紀少宇坐正了身體一本正經的看著女檢察官說:“從你一進來就充滿了程序性和不耐煩,還表現出剛正的外表,其實你心裏煩透我們這些人了吧!我能感覺到。你三十歲左右,正常的法律係畢業生畢業到進到體係裏這麼幾年正常來說不會到你這級別,所以你父母家庭肯定有些背景,你隻是保護傘下成長的小苗,你以為憑你那嬌生慣養中鍛煉出來的城府可以糊弄我麼?告訴你,在我眼裏,你更像一個急切的騙人上當的小孩!還有你,唱好人角兒的叔叔,你也覺得她不應該級別比你高吧,假如是你你就不會不耐煩的和我說這些話和法官說,但可惜你沒背景。”紀少宇一口氣說完後頓了頓說:“我什麼都不會簽,因為我隻承認我做過的,不是別人承認的。”女檢察官有些惱怒了,但她知道有監控克製了下來,起身走了出去,男檢察官隻是在哪嚴厲的又嚇唬了紀少宇幾句。見紀少宇不會簽了,那些人就換了下一個提審。紀少宇知道,無論提審誰有一個膽小的就會全露餡,他知道自己和那些人如何約定對口供都是沒用的,所以紀少宇回到監室後就想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