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人生南北多歧路,將相神仙,也要凡人做。百代興亡朝複暮,江風吹倒前朝樹。功名富貴無憑據,費盡心情,總把流光誤。濁酒三杯沈醉去,水流花謝知何處?
這首西江月道的是人之常情。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馬致遠其詩如畫,勾勒出幾多淒惶與蒼涼!
又言:人生如夢,夢中自己還是個小兒,堪堪醒來,已是滿頭白發,垂垂老矣!現在時新火葬,不敢說七旬老翁是棺材瓤子,隻能說是火葬場的備用燃料而已。看川劇白帝托孤,大耳李備長長的白胡子,顫顫巍巍的樣子,卻隻有六十三歲。筆者比他大出幾春,自知之明:時日已是孔乙己的茴香豆——多乎哉,不多也,自然規律,秦始皇、漢武帝、成吉思汗何等樣人都無法抗爭,我輩委實沉淪於蒿萊之中一介布衣。又當有何能為!
我是個樂天派,從不懼怕末日。
再言:鳥之將死,其鳴也悲,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在這種時候,總想說一些真實的話,想把自己親身經曆的一些事情說將出來,把自己想讚美的的東西,誇上幾句;也想把耳聞目睹的邪惡,暴露在太陽下!想以筆為鞭子,鞭笞幾下。
吾輩覺得:不說出來,就骨鯁在喉,不吐不快;該鞭笞的不鞭笞,對不起自己的正義,對不起善良的同胞鄉親,對不起養育我的祖國河山,對不起每日每時俯瞰我的蒼天!
我是學理科的,不善言辭,羞於談文化功底。但我願庶竭駑鈍。我說的每一件事都是蒼天作證、瀚海為憑,活脫脫千真萬確。多少事,或令人瞠目結舌、或令人扼腕歎息、或令人捶胸頓足、或令人啼笑皆非、或令人拍案驚奇!淩濛初老先生如果有吾輩題材,就不會隻有《二刻》,他一定會揮起如椽大筆,以他文豪的雷庭萬鈞之力,打造不朽的《三刻拍案驚奇》,但是昔人已騎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黃鶴一去不複返,白雲千載空悠悠。他不能寫了,我欲完成淩濛初老先生的遺願,奈何力不從心,徒有一腔熱忱而已!仿而效之,卻不倫不類,不僅貽笑大方,而且貽笑中方,但是,我要說:
“朋友,看一看真過癮,通三焦,透百彙,何其樂哉!”
飛鳳山人
第一回張獻忠一怒剿四川康熙帝傳旨大移民
話說大明崇禎年間,國家內憂外患。東有努爾哈赤女貞遼東犯境,天天有敗報傳來;西有白蓮教興兵,更有李自成、張獻忠插旗生反。崇禎大急,下旨洪承疇、孫傳庭經略潼關。孫傳庭老謀深算,身經百戰,與烏合之眾的張獻忠大戰於米倉山。張獻忠大敗,隻好向人煙稀少的四川東北逃竄。為了補充給養,免不了一路燒殺搶掠,可苦了川北農民。
一個冬天的晚上,漆黑的天空不見一顆星星,北風在山穀裏彙集了憤怒的力量,獅吼嚎叫,還夾雜無數冤魂淒厲。張獻忠駐紮的河穀營帳群北頭,一團火燃燒起來,這是川北農民的傑作。刹那間,火團變成了火龍,把張獻忠的十多裏連營燒了個七七八八。本來就被孫傳庭重創,而今更是雪上加霜!隻好帶著殘部南逃達縣,行軍途中,吃了些不幹不淨的東西,張獻忠拉稀不止,張獻忠離隊大解,事畢,感覺**燒痛難當,去草叢順手拔起一把青草擦屁股。隻一擦,疼的張獻忠大聲咆哮:“四川的人可惡,燒毀某家營帳;四川的草都這麼可恨,把老子的屁股……”
原來,張獻忠順手拔下的草居然是蕁麻,那是一種毒草,健康皮膚都會疼痛難忍,更何況是已經發炎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就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