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袤的中原,一處幽遠深邃不為人知的所在。
奇峰險峻,飛入雲霄。大自然山石的背後卻是一處終年溫暖如春,亭榭樓台,曲折勾連的建築群宮所在。
這就是幽冥教的總壇所在,天下間最最隱秘的一個秘密。數百年中這裏你殺我紮流了多少血,卻從沒有暴露在世人眼前。
宮殿建築幾乎占了半個山穀,殿閣樓台層層疊疊,曲水亭榭錯落有致,雕梁畫棟,富麗堂皇。有巡邏的侍衛,伺候的奴役,安靜居住的教徒,一切都宛如帝都紫禁城一般。
半個山穀被建築所覆蓋,另外半個山穀卻是樹木蓊鬱,鮮花妍麗,錦鱗遊泳,群鳥諧鳴。身處其間,隻讓人感覺著心曠神怡,優哉遊哉,流連忘返,甚有忘塵之感念。
夜色已經深了,突然敲響的三九二十七聲警鍾卻整個山穀猛然的震動了起來。原本漆黑一片,現在家家戶戶分別亮起了等來,整個山穀都像是被照亮了一樣。
幽冥教下屬,左右判官兩大長老,牛頭馬麵黑白無常孟婆神五方鬼王十大護法,加上高高在上的幽冥天子,這就是幽冥教十三個最頂層的領袖。
黑白無常外出,五方鬼王缺其二,今夜緊急相召實際到場的人隻有九人。
“幽冥神針……”
不知道是中原實在太廣袤了的緣故,還是幽冥教把自己埋得太深,消息也短路了。從北漢王太子被擄至今已經四個多月了。這不知隱藏在哪裏的幽冥教竟然才剛剛接到消息……分割線……華長風、甘鐵霖幾人已經聚在了風字堡大廳,對於官軍遣高手來襲幾人都自若的很。又不是一次兩次了,九塢堡九堡餘四,幾百年裏官軍官府什麼惡毒的勾當手段沒下過。
兩軍交戰時直斬主首,這都可以說是很光明正大了。
一名嘍囉氣喘籲籲的從外奔進喊叫道:“堡主……堡主!鷹爪們來……來了!有十個上下……”
風虎眼睛凝了一凝,對父親說道:“爹,您老先在密道避一避。”
風展揚暗傷很不輕。一身功夫剩不到三層,不能經曆今夜這陣勢的。了解的點點頭,自己人知道自家事。風展揚這個時候不會執拗。忽聽“爹,孩兒也來見識見識!”華長風、甘鐵霖等人各自提起了精神,一聲清朗之聲恰好從堂內角道響起。
扭頭隻見一位相貌堂正。神態英武的青年,手執利劍由內堂步出。風虎一見來人立時大怒,“孽子!跟你說了後頭老實呆著,如何敢不聽父言?”風虎僅有的一個兒子,三代單傳一根苗,今夜這陣仗怎能讓學藝未精的寶貝疙瘩出來。
“爹,孩兒知道自己學藝未精,正麵相敵徒送性命。可院裏不還有床弩強弓的麼!”
聽罷兒子所言風虎心中怒氣已平了大半,心知兒子說得不錯,更高興兒子小小年紀就又此勇氣。“好吧!你就跟燕老四去料理弓弩。不過待會一定要聽燕老四的吩咐,且不可自作主張強出頭,知道嗎?”
“是!爹!孩兒一定聽您的聽燕四叔吩咐行事。”
來至前庭,除在四邊張弓搭箭的人手外,手執刀棍的三十多名精銳嘍囉也簇擁在一行人後麵。分列兩旁。
“哈哈哈,華老爺子,可真是許久不見了。隻是鐵某萬沒想到再次見麵會是如此情景。當年某家接任六扇門總捕頭時,您說的話還曆曆在耳,可如今為何您自己倒反了朝廷,與一幫綠林盜匪。同流合汙——”
前庭散亂的站位著十一人,出來說話的就是現任的薊州六扇門總捕頭鐵虎鐵橫心。這位在華長風手下,可是聽命了長達二十年之久的老人,今晚的刀兵相見,內心分外感慨!
“鐵橫心!老夫教你報效朝廷,明察秋毫,可更教你了問心無愧,義無反顧。雖粉身碎骨,也無怨無悔。老夫為何逃難九連山,薊州江湖上的朋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就不用再說套話了!”
這個當年被自己看好,親近如師徒的人,已經變了,變得自己認不得了。“少說廢話,動手吧——”
“哈哈,果然是鐵筆銀鉤,就是大氣爽快。久聞你一支鐵筆一支銀鉤的厲害,今日就來領教領教。
我名號中也有一個‘鐵’字。丹山大營,鐵劍將軍——程曉峰!”
“笑麵狼、穿山虎,你們兩兄弟可有一陣子不見走動了。甘鐵霖,討教討教——”
“童浩風,今天我兄弟沒來,但是州府大牢的帳,咱們也該結算結算了……當祝彪輕身飛落前庭院牆上時,看到的就是刀光劍影數十人戰作一團的‘浩大’場麵。
牆頭上的弓箭手表現相當不錯,落下的箭矢不多,卻多少能幫助劣勢中的華長風、甘鐵霖等人一點小忙。而跟隨者風虎一行人背後的二十多名精銳,就隻有繞圈子兜圈子而插不進手腳的份了。
事實上他們的任務僅僅是做替死鬼。在華長風等人出現危險的時候他們會義無反顧的向著敵人衝去,隻求分散開敵手的一點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