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絲綢上所謂的地圖應該叫做“某某地圖”,但是那個某某卻在另一半的地圖上。
陳默看了看身前的半卷絲綢地圖,發現上麵畫著的許許多多的海島,但是看起來卻毫無頭緒,不明白地圖想表達什麼。他心想這東西可能是爺爺的,不然怎麼會出現在這地洞裏呢?不過爺爺為什麼藏著這地圖,陳默就想不明白了。那就隨它去吧,陳默不願多想了,他將絲綢卷好重新放進鐵筒裏麵,然後依舊將鐵筒靠在角落裏,便踩著石階出了洞,用念力將水泥該蓋了回去。
回到床上,陳默滅了燈,很快就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陳默睡得很香,早上醒來時,他習慣的悄悄起床,準備去後山讀書,但卻想起爺爺已經不在了。無奈的搖了搖頭,陳默洗漱一番,便拿著英語書去了後山。
陳默的英語不是很好,這倒不是他不努力的緣故,而是當初初中時遇到了個坑爹的英語老師,滿嘴的中式英語,發音極其不準。如此一來,教出來的學生哪有幾個英語好的。進了龍山一中後,裏麵的教師都是一流的,但陳默原本的根基卻決定了他很難進步,尤其是聽力這一塊。
本著勤能補拙的想法,陳默在英語上花了很多的功夫,他隻願高考時別讓英語考得太差,拖了其他科目的後腿。
後山種了不少毛竹,青綠一片,清晨的空氣也是特別的新鮮,陳默翻開手中的英語書,開始了晨讀。
讀了有一個多小時,陳默便聽到一陣腳步聲,他知道是葉雨琪來了。不過女孩可不是來讀書的,她步履輕盈的走到陳默邊上,清脆的聲音不遜於林間的鳥兒:“啞巴哥,吃早飯了。”
陳默點點頭,合上書,陪著葉雨琪緩緩出了竹林,一路上,葉雨琪說個不停,陳默微笑聽著,他想自己其實挺幸福的,有個照顧自己的叔叔嬸嬸,還有個天真可愛的妹妹。
吃過早飯,陳默便帶著葉雨琪一起學習,李秀梅則到園子裏忙活去了,她原本今天要去瓷廠上班的,不過之前擔心父親出事便請了三天的假期。
中午時分,葉雨琪撥了個電話給葉仁武,告訴對方陳默嗓子變好了,隨即便把電話扔給了陳默。
電話裏,陳默能感到葉仁武的激動。葉仁武昨夜照顧老丈人沒睡覺,精神不怎麼好,但一聽陳默嗓子居然變好了,一時間甚是高興。這麼些年,他對於陳默的嗓子其實很內疚,因為他始終覺得當年要是他快一點將陳默送到縣醫院,陳默也不會燒壞嗓子。
“陳默,這肯定是你爺爺保佑的,別忘了去他老人家墳前磕個頭。”葉仁武和妻子李秀梅的想法一樣,都認為陳默嗓子恢複正常是陳大洲保佑的。
“嗯,我知道。”陳默頓了頓說:“叔你…在工地上,小心點,少喝點酒。”葉仁武好酒,李秀梅常常擔心他出事,因此每次打電話都會叮囑。他聽了陳默的話,笑了笑:“沒事,叔知道,你在家好好看書。”
兩人說了會,葉仁武掛了電話。
吃過午飯,李秀梅帶著陳默去給陳大洲墳前燒了些紙錢。兩點多時,陳默收拾書包和換洗衣服,準備去學校了,他晚上還有晚自習。葉雨琪趕忙也收拾起了書包,她朝正劈柴的李秀梅道:“媽,我和啞巴哥先走了。”她在高中旁邊租了房子,李秀梅一般晚上都去那裏陪女兒,也方便在鎮上上班。
“嗯,路上小心點,到了房裏,記得把窗戶打開透透氣。”李秀梅還有不少活沒幹完,一時還不能走。
“我知道了。”葉雨琪蹦蹦跳跳的到了陳默家門前,正好遇上背著書包出來的陳默。陳默朝李秀梅告了個別,便和葉雨琪朝山下走去。
山路不寬,陳默和葉雨琪一前一後的走著,走了段路,葉雨琪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朝陳默道:“你看,我差點忘記把錢給你了。”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小遝錢的遞給陳默:“啞巴哥,給你,我媽說了,讓你多買些吃的,別省著。”
陳默知道這是李秀梅給自己的生活費,但知道他不好意思接,便讓葉雨琪給了。
“拿著啊。”葉雨琪知道陳默不好意思,忙的將錢塞到對方口袋裏,之後便笑嘻嘻的把話題扯遠了,絲毫不提錢的事情。
陳默捂著口袋裏的錢,心中一片熱意。
他想,這些恩情,自己這輩子是很難還掉的。
不過,還是得還。
因為這是大恩。
下了山,道路慢慢寬闊起來,陳默和葉雨琪並排走在梯形的田野間,慢慢朝鎮上走去。陽光照在田野中已經成熟的水稻上,金黃一片。
但這時,一個不怎麼禮貌的聲音卻從後麵傳來:“喲,這不是啞巴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