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沁也很為難。
如果要毀屍滅跡,這個中年人不能留,必須殺了。
陳默之前因為憤怒殺人,但現在他下不了手。而霍沁壓根就沒想過殺人。
於是,陳默看了眼霍沁,意思是讓對方拿個主意。
“你先問問他,害你姐姐的還有哪兩個?”霍沁說完想起自己也要問徐鵬一個問題。
“我...我說。”徐鵬捂著胸口上的槍傷,有氣無力道。他相當的怕死,為了活命哪有不說的道理。至於拿著這個去威脅陳默,徐鵬壓根沒想,他隻想活命。
“都有誰?”陳默蹲在徐鵬身前。
“一個...是信州...市齊家的...的老三齊賦,另...一個是...個孩子,當時,我聽...聽袁少...說...說...”徐鵬說著嘴裏連吐了幾口血。
“說什麼?”陳默估計徐鵬不行了,急忙拉住對方的手問道。不料徐鵬誤以為陳默這是要弄死他,嚇得心跳加速,兩眼一瞪,氣絕生亡。
他這一死倒是免了陳默和霍沁的為難。
陳默無奈的歎了口氣,坐倒在地,霍沁也很可惜,因為她想問清楚袁孔是怎麼得知自己大學男友那件事的?她懷疑自己身邊有人出賣了她。
兩人俱是沒有說話,過了一會,霍沁開口了:“那個齊賦我聽說過,回頭我把他資料給你看。”
陳默點點頭,從地上站起來,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辦?
霍沁看著屋角處的一輛礦車,皺眉考慮了一會,問道:“劉子舟的屍體在哪?”
“掉礦井裏了。”陳默如實回答。
“你...沒殺他?”霍沁麵色一緊。陳默明白對方的意思,有些不確定道:“那麼深的井,應該會死吧。”
應該這個詞,霍沁很不喜歡,因為那隻是當事者的一廂情願。可現在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不過劉子舟掉進深井,就算沒死,也鐵定爬不上來。一想到可能沒死的劉子舟躺在漆黑的深井中等死,霍沁就有些害怕,她不是憐憫劉子舟,而是不敢去想一個人孤獨在黑暗中等死的情景。
“把這三具屍體放進車裏,推到礦井裏去。”霍沁說話的時候已經取下了徐鵬手裏的車鑰匙。她打算開著外麵的那輛路虎離開。
至於怎樣處理那輛車,霍沁就不怎麼擔心了,隻要出了山,聯係上自己人,很多事情自然迎刃而解。
陳默將牆角的礦車推了過來,這輛車推起來嘎吱嘎吱的,不過還能用。他不願意接觸屍體,用意念裹住屍體,一個一個的扔進車中。
取下屋梁上的礦燈,陳默交給霍沁,自己推著車,由霍沁提著燈,兩人出了門房。
礦洞中的無盡黑暗,隨著礦燈的貼近,慢慢顯示出原有的樣貌,霍沁提燈緊張得走在陳默的身旁,她長這麼大還沒走進過如此幽深暗黑的洞中。
坑窪的路讓陳默推得很吃力,還好他用念力穩住了車子的平衡,不然車子都翻了好幾次。走了一會,陳默隻覺兩條手臂都麻了,要不是從小就幹農活,瘦弱的他還真支持不下來。
兩個人終於來到劉子舟喪命的礦井,霍沁伸頭看了眼漆黑的不礦井,忙又收回了身子,仿佛是看到了劉子舟的鬼魂一般。陳默停下車,正打算將車裏的屍體扔下去,霍沁見了,甚是無語:“這車你還打算推回去嗎。”
不得不說霍沁說這話下了點狠心,她覺得就算劉子舟沒死,也得給礦車砸死。
隨著碰碰磕磕的聲音慢慢消失,陳默鬆了口氣,但願永遠也沒人發現這井中的秘密。
“我們走吧。”霍沁站在井口,渾身不舒服。
陳默點點頭,將礦燈從霍沁手裏接過,和霍沁往外麵走去。但剛走了段路,手裏的礦燈忽然連閃幾下,隨即便熄滅了。
熄滅的那瞬間,霍沁不由自主的拉住了陳默的手臂,兩人同時止住了腳步。
黑暗中,陳默隻覺一股清香傳入鼻中,從未和女性這麼親密接觸的他,一下子不知所措。
過了一會,陳默開口了。
“別怕,燈沒電了而已。”陳默很少安慰人,說話的時候,臉上已然通紅,還好黑暗中霍沁看不出來。
霍沁慢慢從驚嚇中清醒過來,從小就金枝玉葉的她何曾受到過這般的驚嚇。她忽然想了起來,自己身上有手機。
之前,霍沁被綁架後,甄大龍就拿走了她的手機,剛才還是他請求陳默從對方口袋裏拿回來的。畢竟,她是無論如何不敢去摸一個死人的口袋的。
霍沁拿出手機,正要按下電源鍵,打開裏麵的手電筒。
前方卻忽然傳來一道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