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軒看著顛倒黑白的陳慶芳可憎的嘴臉,牙齒咬的咯嘣咯嘣響,恨不得一把老拳打上去。
開錯藥?
簡直可笑。
如果不是拿著陳慶芳給他的藥單,陳浩軒一個還在實習的醫生又怎麼可能有權限在藥房裏拿到嚴格把控流向的處方藥?
他看著陳慶芳在病患的獻媚中得意洋洋的走遠,有無數道鄙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如芒在背,刺的他脊背生疼。
陳浩軒很想大吼一聲將事情的真想告訴給所有人,但是理智戰勝了憤怒,他終究沒有被發怒衝昏了頭腦。他知道,一旦開口,他的夢想就此破滅。
義務教育九年。
臨床七年。
天知道一個從山溝溝爬出來的求學的大學生過的有多艱難。
如果不是因為陳浩軒因為父親因病早逝,從小發誓要成為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陳浩軒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草!該死的世道。”
陳浩軒心中怒罵一聲,隻能在眾人指指點點的目光中,狼狽逃開。
陽光很刺眼。
晌午灼熱的陽光傾瀉下來,仿佛是下了火一般,給佇立在醫院廣場中的三座雕像披上一層金色的餘暉。
醫聖張仲景,藥聖李時珍,藥王孫思邈。
“厚德載物,仁心仁術!”
陽光灑下,八個俊秀大字在雕像下方的牌匾上熠熠生輝。
陳浩軒看著三座仿若神邸一般的雕像,那在中醫界被封為仙人一般的醫聖藥王讓陳浩軒的心中沒來由的生出一抹怨氣來。
憑什麼自己的前途要把決定權交在一個卑鄙的小人的身上,憑什麼我一腔真心隻想治病救人完成兒時夢想,卻隻能不甘的在赤裸裸的殘酷現實麵前低頭。
我…滿懷仁心,隻想成為醫生救死扶傷,好讓病逝的父親的悲劇不再發生。
我…滿腔熱血,隻想成為醫生,幫助需要幫助的人。
“憑什麼!”
砰!
陳浩軒不知道哪裏生出來的膽氣,他直接上前兩步,右手早就捏緊的拳頭狠狠的重擊在雕像的牌匾上,因為大力,手骨上頓時皮開肉綻,鮮血橫流。
陳浩軒怒瞪著三座雕像。
忽然,眼眸裏多了一絲愣然。
因為他看到他拳頭上的傷口猛地出現一陣劇烈的刺痛,緊接著,傷口中大量的鮮血朝著那牌匾之上的三座雕像奔湧過去。陳浩軒神情大駭,他下意識的想要收回手掌,可不知怎麼的,那雕像上傳來一陣巨大的吸力,無論他如何動作都無法挪開右手。
鮮血如注。
湧上三座雕像,直直的朝著三座雕像的雙眼之處彙聚而去,緊接著,鮮血覆蓋住了三座雕像的眼眶,鮮紅逐漸化作瞳仁。
陳浩軒頃刻間懵了。
連心跳都停止住了。
陳浩軒隻覺得隨著鮮血的覆蓋,眼前這三座如同神邸一般的雕像的臉孔似乎生動了起來,那六隻瞳孔轉動著,迸發出一道道奪目的光輝。他下意識的一望,隻見六道刺目的光輝如同是六根利劍一般猛地朝著他的雙眼射來。
陡然,一陣刺痛在陳浩軒的雙眼中痛楚起來,如同烙鐵碰到了眼睛一般。
陳浩軒還沒來得及發出慘叫,隨後他腦海中猛然傳來一陣巨大的轟鳴之音,讓他渾身都戰栗起來,一下子摔倒在地。
“痛…”
陳浩軒隻覺得劇痛臨身,他連喊的力氣都沒有。
不過是一兩分鍾的功夫,陳浩軒的渾身上下都大汗津津,仿佛從水裏撈出來一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陳學弟,陳學弟你怎麼了?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