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麗雅說:“帶著酒?什麼酒?”
華字征說:“五糧液和茅台,你喝什麼?”
“你拿什麼我就喝什麼。我這人好說話,什麼都行。”
“那就五糧液了。實話對你說吧,帶這些酒,本來是計劃請團省委的人吃一頓飯,可衛書記要開會,這事就免了。現在就我們兩人喝了。”
“帶了不少的酒吧?”
“準備請客人的,能少嗎?”
說話間,車已到了賓館。下車後,華字征從自己的車上拿出兩瓶五糧液,然後放進一個紅色的袋子裏這才鎖上車門。
靳麗雅說:“沒想到你還挺仔細地!”
華字征說:“不仔細行嗎?小心行得萬年船。還是仔細點好哇。”
“還有什麼好東西?”
“沒有了。還有還是酒。”
“為什麼要自己帶酒?這裏沒有酒嗎?”
“五糧液和茅台是我們這些工薪族人買得起的嗎?這個情況你不是很清楚嗎?”
“那就是說,你帶的酒不是你自己買的,是單位的酒?”
“是的。其實,單位的酒主要還是單位的一把手掌握。隻要一把手能想出好辦法,什麼時候都能買到這樣的酒。”
“既然能想到這些辦法,為什麼不給自己想想辦法?”
“那就不一樣了。如果所想的辦法弄來的錢自己用,那就是貪汙了,性質就不一樣了。給單位想辦法弄錢,那是為大眾服務。”
“大眾服務?其實呀,就是大家共同拿了、吃了,是不是?”
“說庸俗點就是這樣的。如果說官話一點,就是為了寬待客人。”
“你們真會想辦法。”
華字征長歎一口氣說:“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單位窮了,沒人光顧;單位有了,整天都有人來檢查。這真是窮不得富不得。”
靳麗雅笑著說:“感歎還挺多的啊?好了,不要感慨了,還是去房間再說。”
“還是靳漂亮說的對。走,去房間。”
“你這個狗記性還記得?”
“彼此彼此!”
兩人進了房間,靳麗雅便靠在沙發上看電視,華字征去了一趟洗手間後,說:“你不去洗一下?”
“我一直都在車裏沒出來,不洗了。中午吃飯後準備做什麼?”
“看情況。剛才衛書記送了一些資料給我,我還沒來得及看呢。你坐,我來看一下是一些什麼資料。”華字征說著便拿過從團省委出來時就一直提著的那個方便袋。
靳麗雅問道:“事情辦的怎麼樣?很順利嗎?”
華字征說:“是的。我去的時候,正好衛書記在辦公室。”於是,華字征便把剛才的情況簡單地介紹了一下。
靳麗雅說:“這麼順利?”
華字征輕鬆地說:“就這麼順利。依我看,這些資料肯定是他事先已經準備好了的,順手就拿給了我。”
“事先準備好了的?”
“是的。我去的時候,他說正好有事要找我。走的時候,他說有資料給我,就拿了過來。不是事先準備好了的,怎麼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