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永浩心道,老狐狸果真是老狐狸!轉瞬間就把自己的責任推的一幹二淨,當時在正元,他可不是這個樣子,那是一心想把自己往死裏整,也沒說受他媳婦所托。想到這裏,他樂了起來,看來事情還不至於那麼糟,或者說,正按著他所推測的路線暢快的走著。
“事後,我想自己這樣做太離譜了,也不好再在陸先生麵前露麵,上次你來智達交接清算,我就讓梁俊去接待你,意思是讓你們兩個年輕人多溝通溝通,去之前,我叮囑了又叮囑他,讓他不要魯莽,不要衝動。年輕人嘛?有些小小的摩擦,是在所難免的,不是還有那句話嗎,不打不相識。”梁仁華苦笑了一聲,說:“就像我和陸先生,也算得上不打不相識嘛!陸先生大氣啊!令我欽佩不已。”
“哪裏!哪裏!”心想,我哪裏大氣了?不過被拍馬屁竟然如此受用,就這麼幾句搞的他雲裏霧裏,渾身說不出的通透,孔子說的對啊!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穩住,千萬不能中了老狐狸的糖衣炮彈。
梁仁華繼續擺出一副被人閹割的神情:“可是那臭小子偏偏不聽我的話,我讓他放誠心點接待陸先生,沒想到卻搞成這樣,太不懂事了。”
陸永浩心裏冷哼了一聲,這老家夥,三下五除二,把責任先是推給他媳婦,緊接著又推給他兒子一部分,到最後,自己一點事沒有,家人倒是罪惡滔天。這還不算,還把自己標榜成大善人,其實,最可惡就是他。
株連九族的罪名就是專為梁仁華這樣的人設計的,饒是你推來推去,到最後隻要是他勞資,照殺不誤。
“梁總,你說了這麼多,到底想表達個什麼中心思想?”聽了這麼多廢話,陸永浩耳朵都長出了繭子,要是不提示他一下,非得整個長篇出來,現在的長篇不是太監就是坑。
“陸先生,先前我兒子和你簽的那份取消代理商資格的合約,你看是不是別生效了,我們智達和你們正元合作了這麼多年,也挺愉快的,就這麼結束合作,是不是有些可惜?”梁仁華吞吞吐吐了半天,總算說出點門道。
陸永浩暗暗擦了一把汗,梁仁華已經表態,這場賭博,看來已經勝券在握。接下來,就要看自己怎麼裝13了。雖然不知道剛才張曉雲來所為何事,但肯定的是,絕對沒有給梁仁華帶來希望。
“這個……”陸永浩一臉為難:“交接書已經簽了,恐怕……有些不好吧!”雖然他想就此答應下來,但譜還是要擺的,諸葛亮還要三顧,難道自己連諸葛亮都跟不上!
見陸永浩支支吾吾,梁仁華打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個信封塞給陸永浩:“我知道陸先生為難,看在我們不打不相識的份上,就幫幫忙,這份恩情,我梁仁華不會忘記。”
陸永浩捏了捏信封,厚厚一踏,就算裏麵是一塊錢一張的,最起碼也有一百塊,也就是說,這個撐的鼓鼓的信封裏麵裝著一萬,對自己的仇人出手蠻大方嘛!
陸永浩掂了掂,把信封推了回去,皮笑肉不笑的說:“梁總,你這樣做,未免有些看不起我陸永浩了。”
一聽這話,梁仁華立刻誠惶誠恐了起來,連忙說:“陸先生,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那個意思,那是哪個意思?”老鼠已經捉住,逗逗也是可以的嘛!
“我知道這樣做,陸先生肯定是不怎麼滿意,我這就讓我兒子梁俊進來向你賠不是,那事我已經調查清楚了,確實是他的不是。”梁仁華說著就要起身朝外麵走。
梁仁華頓了頓,見陸永浩也不阻攔,一咬牙,說:“陸先生稍等,我去去就來。”
陸永浩笑眯眯看著梁仁華離開,這個惡心的梁俊,竟然惹到陳焉,那不好意思,就要讓他掉掉份。他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那鐵觀音的甘甜沁人心脾,一點苦澀的味道都沒有,果真是上好的精茶。
放下茶杯,陸永浩想,是不是要正兒八經請張曉雲吃一頓飯,直覺告訴他,梁仁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是被她扯斷的。陸永浩笑了笑,這女人!說實話,剛才她說的那麼嚴肅認真,委實把他嚇了一下,不管怎麼說,她徹底擊潰了梁仁華的防線,不然這個老狐狸怎能低三下四向他委曲求全,甚至還不惜出賣全家老小以博得陸永浩的諒解,看來,在梁仁華的眼裏,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好了,老鼠就逗到這裏吧!隻要梁俊進來意思一下就行了,他們兩個人,不論表現的如何真誠,心裏卻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看著他們低低頭,也不失一件快事!雖然那些都是假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