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淡淡小確幸(1 / 2)

楊東越來越頻繁地“偶遇”葉子,葉子想:“該不會是想追我吧?”一來,是上一段感情餘溫未散,葉子的心裏還容不下新的感情;二來,她現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對感情避之不及。不管楊東是不是想追她,葉子都開始疏遠他了,她現在一下班就和宿舍的吳芳黏在一起,不給楊東單獨接觸自己的機會。——至於,楊東怎麼想的,那是他的事,自己沒有精力去了解了。

一去單位報道,接踵而來的就是緊張的培訓和讓葉子焦頭爛額的工作。從小大到一直在父母安排下,按部就班、從不操心的葉子,終於嚐到了一個人孤立無援的滋味。她終日憂心忡忡、焦慮無比;雖然,這環境對大多數人來說已經夠寬鬆、夠舒適。可是對葉子來說,這是她人生中獨自麵臨的第一個挑戰,考驗著她對壓力的承受能力,是對耐心和毅力的磨練,對她整個人全麵素質的一個巨大考驗。如果能夠經受住這樣的考驗,那麼帶來的將不僅僅是能在單位有一席立足之地,同時回饋她的還有生活的勇氣、麵臨困難的智慧。可是我們的葉子同學,似乎隻是沉浸在暫時的煩惱中,好像一個埋頭走路的人,隻看到腳下的泥濘,卻看不到終點的輝煌,更不用說期盼那排除萬難、到達終點的喜悅;她的心中被煩惱和焦慮所充斥,覺得每一個人都會看不起她,小心地和所有人保持著距離。她有些後悔和楊東說起自己工作的事情,雖然不擔心對方看不起自己;但是總覺得揭了自己的傷疤,隱隱的覺得不妥。

作為她的朋友楊東來說,能不能單獨和葉子一起走走,也許並不太重要;他很快地和葉子的室友成了朋友。不能在工作上做出成績的葉子,實在沒有必要如此草木皆兵、風聲鶴唳,至少楊東不會覺得這樣的事有什麼大不了。在楊東看來,一個像葉子那樣的女孩去做那麼嚴謹的、專業性極強的工作,簡直是一種對她的折磨;這個精幹、機靈的小夥子年紀不大,卻不知為什麼有一種“老派男人”所擁有的穩重氣質和思想。他覺得女人生來就是需要保護的,拚搏和奮鬥是男人的事。葉子沒有還沒有機會看到這一點,那理得服服帖帖的頭發、扣得妥妥當當的衣扣、規規矩矩的折痕,已經給出了無比明顯的提示,好像一本精致的書,大綱早就寫好,隻要輕輕地打開精美的扉頁,就能看到整個書籍的梗概。但是葉子正兩手抓緊自己的“小辮子”,生怕被別人逮住了。

葉子從上了大學後,這幾年出落的是越發的標致了。她早就不戴眼鏡了,變成了一個身材苗條的都市小美女;兩彎淡淡的柳葉眉,水汪汪的眼睛顧盼神飛,小巧的鼻子、偶爾嘟起的嘴唇,還有那小小的下巴顯得她是那麼的溫柔可愛;經過四年自由奔放的大學生活,在家時的謹小慎微、退縮自卑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略為文靜、落落大方的女孩子;走路的時候,細細的腰身微微地左右搖擺,更平添一分弱柳扶風之態。有一次,楊東和同事們在離宿舍不遠的飯館裏聚餐,葉子剛逛完書店回來經過那裏,楊東看得呆了;同事笑話他:“喲,沒有見過美女呀?”楊東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勺,笑了;然後一本正經的說:“你們有沒有覺得,張葉長得有點像邱淑貞?”同事們看他一副認真地表情,也不好意思笑了,都說道:“好像是有點像。”每次見麵的時候,葉子都是愁雲滿麵;但是在楊東眼裏,這樣的葉子反而更添了一種別樣的美感。都說“情人眼裏出西施”,而西施就經常雙眉緊蹙,一副悶悶不樂的哀愁模樣。不同的是,西施是因為心痛,而我們的葉子是因為心病。沒有社會閱曆和生活經驗的她,幾乎快愁病了。

葉子的室友吳芳在單位人事部門,平常就管管檔案,負責開會會場布置;工作比較輕鬆。吳芳是典型的大城市女孩,家裏有親戚做著很大的生意,從小見慣大場麵;不像葉子這種不經世事的小家碧玉,柔若無骨;吳芳自帶氣場,她燙著栗色的大波浪,一米七的個頭,體重不到一百斤,身材凹凸有致,五官精致立體;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化著淡妝,從來不穿沒有牌子的衣服;身上總是散發著淡淡的、好聞的香水味。她號稱自己隻擦香奈兒的香水,最喜歡的人是它的創始人加布裏埃?香奈兒。她的生活和葉子本來沒有交集,看起來似乎也不想有。但是,當葉子邀請她和自己一起下班的時候,她居然答應了;這讓葉子覺得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