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你難過的太表麵(1 / 2)

爸爸看著我,似乎是想說些什麼的,話到嘴邊又閉口咽下。我沒說話,也或許是沒話說,涼風夜裏,隻聽見風劃過樹葉留下的嘩嘩聲。

‘你叔叔說,向東和那孩子快結婚了。’許久,爸爸還是說了出來。

在這個不大的花園裏,風向著徐姍姍單薄的衣衫突襲。向東和張佳人要結婚的消息在這一刻無比清晰,像被人用錘子釘在了徐姍姍的心裏。

‘。。’

‘當初就和你說過,向東和你不可能的,你卻固執的偷走戶口本去和他在一起,你媽生性愛麵子,你又做了這樣讓人看不起的事情,現在你不僅成了眾人眼中的殘花敗柳,還落得家不像家,滿意了嗎?’

爸爸看著我,輕聲歎了歎氣,卻沒說再什麼,起身往酒店裏走去。我看見他微白的發鬢,眼淚潸然而下。

落淚就是這樣容易,隻要一句話,一顆無所依托的心,一個夠不到的人,就可以辦到。

我跑出酒店,有公車從身旁喧器掠過,它旋起疾風,噴出大排的尾氣窒息了我的呼吸。琳琅的店鋪,繁華的街市,瞬間與我不相幹,我仿佛被遺棄在這片沸騰的紅塵中,眼前一切皆是黑白。

走到最近的一個公用電話亭,我去給b市的向東打電話,可是電話一直不通。我不甘心,一遍遍打,硬幣一次接一次地塞進去,話筒裏反反複複隻說在服務區。終於放下話筒,我呆望著路邊花壇裏的幾株小草,細針樣的雨絲綿綿地淋著它們,枯葉裏一點稚嫩的綠,它們是那樣的弱小。

兩年前,張佳人對我說過,跟著向東,將來就是住一輩子的茅草屋,她都是覺得幸福的。那時蟬鳴的很響,夏天的太陽很早就升在了頭頂。

接下來事情的發展有點像惡俗的八點檔連續劇,不到兩月的時間,張佳人就跟著父母安排的一個男人出國。向東天天用酒麻痹自己,半醉中趴在桌上呢喃張佳人的名字。

我用了最美的青春換回了愛人的頹廢,她卻隻是眉黛輕笑就可偷走愛人的心。

我瞬間有些力不從心,回到酒店拿鑰匙就回家。走進久違的房間,我立馬撲在床上,對著天花板看了一會,翻過身去拿抽屜上的一張照片。

是張佳人和我的合照,穿著校服,親密的靠在一起,笑得很甜。我記得那天是向東給我們拍的照。

我當時調侃她說:‘要不要我再幫你寫一封酸溜溜的情書?徐誌摩的詩我都可以背下來了,向東不是很好這一口嗎?’

她拽著我的胳膊使勁搖,頭點的像小雞啄米一般,搞的我嘰裏呱啦大叫著說受不了她。

向東第一次吻她,是因為看了我幫她寫的情書,向東第一次對她說我愛你,也是看了我幫她寫的情書。

隻是這些是始終不能說的秘密,向東永遠不會知道。

第二天我起的很早,衣櫃裏都是以前十八歲時花哨的印章,勉強找出一件白色運動服,站在鏡子前愣了許久。向東不喜歡白色,因為張佳人不喜歡百合。我也很少買白色的衣服,就算在適合,就算在劃算。

經過昨天,我好像複原了,從梅雨季走了出來,耳邊不再圍繞淅淅瀝瀝的雨聲,我不在想到向東和張佳人就難過,似乎把他隱在了心的某個角落,隻要不見到他,不聽到他的聲音,我就能過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