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韓大聰手中無刀,還會再一回退卻。
但他成功奪取了一把刀,那麼這九人,便沒得再讓他退卻的資格了。
當當當當當!
韓大聰並沒得精心專研過刀法,不像這九人,把刀玩兒得如臂指使。
但他是罡境,就是這麼沒得藉口,一把陌生的刀,到了手中,就能產生出比對方多年苦練更為凶殘的殺傷力。
一回刀與刀的撞擊,換來的就是對方的身子後仰,刀尖不能自已地朝上。
下一秒,韓大聰回刀格擋,左右避讓,把身子歪曲,使幾把刀從他耳邊、腋下穿過。
待到把刀尖朝天的這人後退一步,穩固重心,要再把刀朝前下劈的時候,他也已死了。
被韓大聰補刀戳死。
這還不算,他被揭穿胸口後,韓大聰都沒得把刀抽回去,而是帶著他整個人一塊,掄圓了狂掃。
刀片的麵積有限,打橫狂掃,對方還能躲閃。
可帶上一個人一塊狂掃,那就避無可避,他們隻能朝後退卻,以免被屍體撞出破綻。
他們齊整整一退,其中一人眼前一花,就見被刀插穿的屍體被離心力甩出,朝自己麵門飛撞而來。
腳下一跺,這人立馬橫移,然而等他冒出屍體,沒得被屍體遮蔽視線,重新看到韓大聰的時候,韓大聰的刀也已從他脖子動脈劃過。
當韓大聰人影與他擦肩而過之後,噗哧一聲,他脖子傷口處,鮮血狂灑,人也倒了下去。
他手裏的刀,也已被韓大聰另一隻手攥住。
還剩七個。
不論刀法、功夫,單說勇氣,這些鬼龍影還真不缺這個。
到了這一刻,他們依舊沒得任何驚駭,彼此配合的時候,接著衝殺。
同時,程宅門口又多出了幾個人,站在程伯身後。
“他一個人打十個?這麼快就殺了三個!”
“好厲害的刀,好厲害的人!”
“程伯,我們要不要幫忙?”
申田早已蜷縮在旮旯,動都不敢動。
付嚴傑也有自知之明,曉得自己闖不進這些人的刀陣。
汪植自問……空手之下,也都不行。
有武器,和沒得武器的差距著實太大了。
他要學韓大聰那樣空手奪白刃,後果隻是被砍死。
汪植目光一乜程伯身後,發現這幾人有帶武器,其中一人拿的是一根白蠟杆,就立馬伸手:“借武器一用!”
那人本能把棍子遞給了汪植。
汪植就很耿直地捉著棍子,衝入“戰場”,狠狠捅向一個鬼龍影的後背。
韓大聰並沒得要求他幫忙,他卻主動出手,不是耿直,是什麼?
“哼!”
鬼龍影一個側身,抄起長刀,朝後一拍,隔開棍子,就又就勢掃向汪植。
汪植閃身,要再掄圓棍子砸,然而他的躲閃路線卻被對方預知,先一步把刀一揚,劈向汪植停下的位置。
“怎麼可能這麼厲害!”汪植大驚,狼狽地重新避讓,然而重新被預知了躲閃路線!
有句話叫做“不交手不曉得其厲害”,手下麵方能見真彰。
單單之前旁觀,汪植隻是驚歎於他們的刀法犀利,然而真正交手,才發現自身與對方差距。
化境,隻是代表一個人的體力和發力方式,到了一個水平。
真正交手時的招式、預判、眼光等等等等,卻依舊能夠拉開絕對寬的差距。
在這種差距的影響下,隻要動手,就是生與死的距離。
付嚴傑看得出乎意料。
師父他老人家竟連一個鬼龍影都拿不下來嗎?
那韓大聰還能打十個!
“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超越他了……”付嚴傑一陣失落,都暫時不記得害怕他師父的安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