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興合就發現,韓大聰最開始寫的十份藥方,都和自己寫的一模一樣。
他娘一的……就連順序都一模一樣!
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還是說韓大聰有辦法偷看到自己寫的,所以一張一張照抄?
再接著往下看,鄒興合的眉頭就皺得更緊了。
因為他發現,後麵這幾張,每一份藥方絕大多數藥材成份,都和自己開的是一樣。
但每一份藥方又略有幾分不同。
有的藥方,是藥材一模一樣,但藥材的數量不同。
有的呢,則是多添了一點藥材,或者撤銷了一點,也有完全替換某種或者某幾種藥材。
這算什麼?
修改自己的方子,認為自己的方子大體上正確,但有少許是錯誤的嘍?
鄒興合臉色陰冷,一直看到第四十三份藥方,能看出這一份藥方有一些地方和自己的第四十三份藥方有少部分相同,但大部分也已完全不一樣。
他深吸一口氣,接著看下一份藥方,一看,就是眼皮一跳。
因為他發現這份藥方,勃然全是有毒的藥材!
每一種藥材,都能把人毒死!
夾食傷寒這種病,需要用到“以毒攻毒”這種高端大氣上層次的絕技嗎?
以毒攻毒,說得輕巧,以為這是武俠電視劇啊?
搞不好就會死人的曉不曉得?
越朝後看,鄒興合就越是心驚。因為韓大聰後麵的藥方,全是不走尋常路的劍走偏鋒。
自己研究了一輩子的藥理,韓大聰所開的這些,卻是以前從來都不敢去想象的搭配方式。
但凡有一嘎嘎出錯,就能藥死人,妥妥的。
不對,應該是即使完全根據方子來,不出一點錯,也還是能把人毒死才對!
退一萬不說,假設這些東西也許不能把人毒死,可……正常情況下,一個算了夾食傷寒的人,會放著安全穩妥又很成功果的藥不喝,去冒著生命危險喝這種有毒的東西嗎?
“簡直亂彈琴!且不說你前麵有一些藥方的內容我不苟同,就說你最終這十幾種,純粹就是亂開一些東西充數,企圖蒙混過關。這些有毒的東西以這種比例搭配在一塊,真的能承諾中和掉所有毒性?你全部做過實驗?又做過多少回實驗?針對不同體質,全部都驗證過嗎?能確保每個人喝了這種藥不會出問題?小青年,有些東西理論上也許說得通,但實際上卻完全不同……你這是走了邪路啊!”
鄒興合一口氣說了一大通。
蔡豪池等人也都互相傳閱韓大聰開的這些方子。
“這……簡直聞所未聞,方子還能這樣開?”
“噝,大毒,大毒之物啊!”
他們都驚奇了,全都沒得想過,要用劇毒之物來治療區區一個夾食傷寒。
連他們所有人都沒得聽說過也沒得設想過的東西,會真實存在嗎?
篤定不會!
那麼當然就是韓大聰本身的臆測之物,完全沒說服力。
這種方子,做不得數!
“小夥子,這局應該算是你輸嘍。”有人對韓大聰說道,“也就你也別泄氣,從你前麵的方子來看,還是很有想法的。在你這個年紀能有這麼深厚的中醫知識底蘊的,也已很少見了。”
“的確很不錯,我很欣賞。隻是後麵這些方子,還是太過荒唐,的確是走上了邪路,得及時改正才行。”
“韓大聰是吧,還是收回你和斐大師的賭約,再向斐大師和鄒老賠個禮,我相信他們會諒解你的。”
“小青年偶爾誤入歧途,也是情有可原,知錯能改就是善莫大焉……”
被這幫人以長輩教育的語氣七嘴八舌地吵嚷,韓大聰一臉無可奈何,扶著額頭說道:“我說,你們有完沒得完?可不可以別拿無知來秀自己的優越感?看得我尷尬症都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