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夢裏驚醒時的第一個念頭是上班遲到了。我大叫著,直挺挺地從被窩裏坐了起來,隻聽蘇卿白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遲什麼到?我幫你請過假了。今天,我們必須好好談談。”
我拉開房門,蘇卿白正忙著布置早點。“咦,今兒個怎麼是蘇大公子準備早餐?爹媽們呢?”
“出去晨跑了,這個點也該要回來了。你快洗漱去,一會兒就開飯。”蘇卿白看了一眼手表,回頭對我說道。
我突然想起某個類似的場景。那人,亦是一臉溫情地準備著早餐,喚我快去洗漱。這一個瞬間,我突然難過得想哭。我要的,便隻是這般簡單的幸福。和相愛的人廝守,一起準備早餐,沒有過多的言語。這種幸福,明明應該觸手可摸,可偏偏又遙不可及。
至於蘇卿白要同我說什麼。我自是知道的。無非是要我從嘉贏文化辭職。
並非我不想辭職。如今的陳洛生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我亦無法預測。倘若,南夢老師同Swing真的會因為我而丟了他們喜愛的工作,我又該怎樣?這種事情,並不是說一聲抱歉就可以被原諒。
是的。不是所有的錯誤,都可以在一聲對不起之後得到原諒。並不是所有的往事,都可以在一聲重新開始之後繼續。猶如,並不是所有的初戀都會開出絢爛的花朵。至少,我的初戀,終究隻能是不了了之。這個結局,已經無法改變。
“阿白。”我喚了一聲正在忙碌著的蘇卿白。“給我一些時間,我將一些該整理的事情整理好後自會辭職的。我也不想繼續留在嘉贏,一分一秒也不想。但是,阿白,有些事情,並不是逃避就可以解決的。不是嗎?”
蘇卿白停了手裏的動作,認認真真地看了我一眼,說道:“既然你決定麵對,我希望你可以真的解決掉你所麵臨的問題。不是我給你時間,而是你自己給你時間。阿妖,你知道的,我從來不左右你的決定。就像當初我回江城,你獨自一個人留在北城一樣。你有足夠的自由決定你的一切,我不過隻是害怕你難過罷了。”
我想對蘇卿白說,有他在真好。但是,我想,有些話並不一定要說出口,他一定也明白他在我心中的分量。回來江城,真好,至少有爸爸媽媽,還有蘇卿白在。至少,不是我一個人。在我哭泣的時候,至少可以任性地叫蘇卿白接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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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們倆個一大早怎麼就這麼嚴肅?”說話的正是晨跑回來的我爹。我爹話音一洛,蘇老爹也附和起來:“一日心情在於晨,早上可是一定要保持愉快心情的。這樣吧,你倆不是都請假了麼?心情不好的話,就一起出去逛逛吧,或者找個時間出去旅行也行。轉換轉換心情。”
“uncle,我窮死了,沒錢去旅行啊,隻能賣苦力賺錢才能去happy呀。無產階級的快樂,仍需奮鬥哇!”我一邊幫蘇卿白切著水果,一邊向蘇老爹訴著苦。
“沒錢出去玩,那你得和卿白說呀,讓他這個當哥的帶你出去玩啊。”蘇老爹樂嗬嗬地回道。
對此,我隻想說兩個字:嗬嗬。讓他帶我出去玩,到時,他就會把沒女朋友的原因歸結到要帶我出去玩,所以沒有時間交女朋友。我才不要!
“話說,我娘和白阿姨呢?”兩位老爹都回來半天了,卻不見兩位娘親。
“怎麼?一會不見,就這麼想我們了?”老娘的聲音響起,依舊那麼爽朗。
“那是必須的,我們英女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慌忙給英女士和白女士遞去毛巾。
“顧斯嬈,別動,站好,就站好,我們有話問你。抗拒從嚴,坦白從寬。”英女士接過毛巾,將她自己丟進咱家的沙發裏。
我還沒來得及說幾句討好我們兩家的太後,就已經開啟了審判模式了麼?
“啟稟太後,奴婢一直忠心耿耿,不知娘娘所為何事?”我裝作一副受驚的小丫鬟對我娘說道。但,著實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
“我問你,你交了個男朋友,為何不及時彙報情況?”
男朋友?娘娘,奴婢冤枉呀!哪裏來的男朋友?有男盆友,我還會落得如此境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