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窗外閃過的枯樹朝我張牙舞爪著。再沒有精神去欣賞我想象中的夜景,五個多小時的車程使得我有些昏昏欲睡。然而,耳邊突然再次響起韓國組合CNBLUE的那首《can’tstop》時,所有的瞌睡蟲都被音波彈開。明明什麼都沒有聽懂,可我偏偏覺得自己聽到了愛情的呐喊。從輕柔的初戀,到熱戀時的激情,以及後來的歇斯底裏。明明什麼都不懂,可偏偏覺得自己懂了寫詞人的初心。我想,愛情便是這般。明明很懵懂,明明不曾知曉愛情的模樣,可偏偏隻需一眼,便知曉那個人是否是我等候的人。所以,我從未放棄過對愛情的期待。我想,茫茫人海中,我一定能夠和那個人相遇,隻是時間的問題。然而,現實是,生活並沒有給我們太多的時間去慢慢等待。
我叫顧斯嬈,今年24歲。當然,再過幾天,便不得不在新年的到來中迎來自己的本命年。前段日子,我在社交網站上許了個本命年找到本命的生日願望。所以,我現在不得不趕回江城去參加長輩們安排的相親。長輩們的召喚聖旨是這樣的:“即刻辭職,回家相親。再不出手,為時晚矣。”當然,我並不是個聽話的孩子,讓辭職就辭職。況且,我爹娘即便是下了聖旨讓我回家,也不會給我備好公子待我挑選。回家相親,不過隻是一個希望我回江城的理由。而我,顯然是奔著嘉贏文化回去江城的。
嘉贏文化是近年來在江城新崛起的文化公司。我從小的夢想便是做一名編輯。當然,而今這份夢想早已經在我高考時支離破碎了。但是,若是在大型文化公司做小職員,多少可以受到一些文化熏陶吧。多少可以同那些可能成為名家的作者有些接觸吧。多多少少,可以積攢些文青的氣質吧。
說起文藝青年,我不得不說一說這位之前坐在我身旁睡覺的口水男。姓名:蘇卿白。職業:攝影師,設計師,擁有自己的工作室。性別,生理上為男性。長相和職業算是對得起我爹給他取得蘇卿白這個名字。顏值高,職業技能略顯文藝。但是,性別略微有些對不住顏值。
我和他什麼關係?他是我鄰居,青梅竹馬,小學加初中同班同學,外加大學校友。據說當年蘇伯伯和白阿姨給了我爹我娘倆字,讓給取一個三字的名字。我爹我娘那時正是卿卿我我的熱戀期,於是,我老爹靈機一動便取了一個卿字,為蘇卿白。同樣是我爹取的名字,我就不懂我爹為什麼要給我取個顧斯嬈。什麼江山妖嬈如斯,引無數英雄競折腰。別欺負我書讀的少,我們偉大的毛主席寫的分明是“如此多嬌”!一個破名字,害得我多了個外號叫阿妖。自然,阿妖一名的始作俑者,正是這位口水男。
更可惡的是,這家夥居然是奉旨去北城接我回來江城相親的。三天前,他那副看好戲的嘴臉,仍舊會時不時地在我眼前浮現。蘇卿白,最好別讓我抓到你什麼把柄!
“這你放心,本帥哥絕對不會讓你抓到什麼把柄。”原本走在前麵的人突然轉過身說道,“之前,在車上,你盯著我的臉看了那麼久,是不是擔心你的相親對象沒我帥?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嫌棄你未來男朋友的長相的。”蘇卿白突然低下頭湊近我,那雙遺傳了白阿姨雙眼皮的眼睛一閃一閃地,眸光裏透著他那狡黠的笑意。
“是,是,是。全世界都找不到比蘇卿白更美麗的男人。現在,請最帥的卿白公子護送我的行禮回家吧。本姑娘要去赴約了。”我將手裏的行李包塞進他懷裏,很是不解地問道:“話說,卿白大公子,我的相親對象,你就一點信息都沒掌握嗎?”
“這次相親又不是我爹媽和你爹媽安排的。是人家南夢老師給安排的,半點信息都沒透露。同對你說的一樣,保管你滿意。神秘兮兮的。”他將那張印有約定好的餐廳地址和聯係方式的名片遞給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但最終,我們誰也沒有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