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大地。

一個遠離城市、遠離喧囂的小山村外。

趙天佑筆直的跪在一座墳前,這是座新墳。墳前有塊碑,碑上刻著“先師楊公義之墓”。

夜,寧靜的夜。

初夏的風吹在趙天佑的臉上,這張還帶著一絲稚嫩的臉上掛著淚痕,雖然有淚,可眼神中透著堅毅。

趙天佑手裏端著一杯酒,略一清有些發堵的嗓子,開口說道:“師父,天佑是來跟您辭行的,我要走了。”他把手中的酒倒在地上,又把懷添滿,“我四歲那年家裏失火,是您從火場裏把我救出來的,您聽說我的親生父母都燒死了,我又連一個親人都沒有,您就收留了我,這麼多年來,您供我吃、供我喝、供我上學,教我功夫、教我做人的道理,您給了我一切,讓我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孤兒,現在連您也走了,我就真的成孤兒了。”酒又一次倒在地上,又一次添滿,“您放心的走吧,天佑長大了,可以照顧自己了,您老為我操勞了十幾年,也是時候歇歇了,師父,您總說自己殺戮太多,是個不祥之人,不讓我叫您爺爺,隻讓我叫您師父,但您在我心目中就是我的親爺爺,天佑這個名字是您取的,您說是天保佑我活了下來,可我知道,我能活下來全都是因為您,今天,我自己做一回主,從今往後就讓我叫您爺爺。”第三懷酒落地,趙天佑沒有察覺自己已淚如雨下,他從衣服兜裏摸出一張紙,“爺爺,這是我的大學錄取通知書,去年我告訴您沒考上大學的時候,雖然您嘴上沒說,但我知道您挺失望的,其實我那是騙您的,我考上了,還是名牌大學,可學費高的嚇人,我不能讓您在為那些學費操心了,所以就騙您說沒考上,現在我把它給您送過去,讓您知道我沒給您丟臉。”說完拿出打火機將通知書點燃,“爺爺,我想離開這裏去外麵闖一闖,我一定要混出個人樣來,也不枉您教我養我十幾年,我這一走也不知啥時候才會回來,所以就把家裏的地和房子都買給了別人,我跟狗子說好了,他會來替我照看您的,爺爺,您就安心的歇著吧,天佑走了。”說完,趙天佑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站起來,擦擦眼角的淚,深深的看了這座新墳一眼,轉身朝著村外走去,他沒有回頭……

他的目的地是,省會,豫州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