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都港區芝公園西側,東京塔這座日本最高的獨立鐵塔是東京的最高點。棱錐體形的鐵塔由四腳支撐,塔身塗成澄黃和乳白相間的顏色,鮮豔奪目。夜色中,泛著紅色的光,吸引著遊客的眼球,不過此時塔底的人一定想象不到,那塔頂幾方些微的空間,三個人影在躍動著,沒錯,是人影,或者說,他們已經不是“人”的範疇了。
“葉秋!紅葉!追了我七七四十九天,何必苦苦相逼!”一邊不大的空間,一身黑色道袍,麵目白的慘然,卻英俊無比的男子道。
“黑軍,背叛宗門的結果隻有一個,把你手上那樣東西交出來!跟我們回去接受六道輪回的懲罰吧!”叫葉秋的男子一字一頓的說,葉秋身長如竹,修而頎,麵貌瘦削,五官都似竹一般挺而韌,唯獨眼神如出了鞘的劍,黑暗中透出點點星芒,讓人望之即怯。藍衣黑褲,感覺如古代俠士般的裝束,背後的披風在那麼高的塔頂居然沒有被風吹動,黑色的、肅穆的,靜靜垂著,宛如葉秋自己一般沉著。
他身邊的紅葉,紫色緊身衣包裹下的軀體玲瓏有致,一看就是身材火辣的女子,隻是一頭黑發下麵,罩著一個隻有兩個眼孔的銀色麵具。“葉秋,不要和他廢話,動手!”
紅葉說動手就動手,隻見漆黑的夜空中出現火紅色的幻影,簡直要比東京塔整個的紅光還要宏大,一時之間周圍的旅客路人發覺了天空中的異象,各個抬頭仰望,看這曠世奇景。那一抹火紅瞬間向黑軍撲擊,隻有眼力高超的人,才能看出那一抹紅,呈鳥形,其狀如雞,五彩而舞,紅色中淡淡的青黑之色才是其真身,華夏謂之鸞鳥鳳凰,東瀛稱之朱雀。
黑軍不再答話,麵對紅葉的終極殺招,他根本沒有說話的時間。
“窮奇!風蕭蕭兮易水寒!”黑軍背後也顯現出一個巨大的影子,暗紅色的身軀,仿佛地獄之火中誕生,背上一對蝠翼,展開足有數十米,正是傳說中上古四大凶獸的“窮奇”!窮奇後發先至,一爪蕩開朱雀之喙,口中噴湧出巨大無比的龍卷風,霎那把朱雀的火焰吹散了大半,神鳥也被逼開好遠。
“葉秋!還不幫忙!?”紅葉冰冷的麵具下不知是何表情,但是看得出她對葉秋的袖手旁觀不滿已久。
“唉……”一聲歎息後,葉秋出手了,不過他沒有絢麗無比的神獸幫忙,隻是紮眨眼隻見他的身前分離出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巨大身軀,身高二十多米的葉秋,隻是渾身冒著金光,舉手投足皆有風雷之聲,之聞東京鐵塔上空雷聲大作,仿佛暴雨將至。
塔底的不遠處的街角,一個身著學生服的長發女子怔怔的看著空中,“咦?身外化身?”此時如果有人從正麵看到那女子的眼睛,會發現她的整個眼睛呈現出瑰麗的紫色,不是那種戴了彩色隱形眼鏡的紫,而是整個眼眶內,都被紫光所充斥著。
黑色的烏雲隨著風向下殘卷,逆襲著整個東京塔,呼吸之間,東京塔整個暗了下來,斷電了……雲卷著塔,整座塔成了雲中塔,隻有隱約能見到各處隱現著紅光和青光,還有斷斷續續的金光,風雷之聲讓周圍的市民都躲了起來,仿佛地震降臨,整個大地也確實在顫動,約莫半個小時之後,雲霎那間散去,空中已經沒有了那三人蹤影,隻留下徹底暗掉的東京塔,和恐慌的人群……
在興武頭門中待了已經半月有餘,很少與沈涼那個便宜師傅見到麵,倒是王迪天天能見,除了每日打坐練沈涼傳她的那本《素女經》心法,仙兒基本沒什麼別的事,而每次練完三十六周天之際,王迪都會給她送來一碗藥,聞著就是一骨中藥味,雖然難喝了點,但是喝下之後總是精神大振,神清氣爽不已。仙兒沒事會纏著王迪問些沈涼的信息,王迪總是淺淺一笑:“仙兒,你師傅的事情,以你現在是什麼都幫不上的,世俗的事情幫著分擔點就是了,等你這素女經練到圓滿的境界,有些事情才能告訴你,這也是為你好。”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地府的黑無常可鬱悶了,沈涼才送來的這十年陽壽的小女孩,沒過幾天再想起來去看生死簿時,卻發現她的陽壽之欄,居然顯示成了“不詳”的狀態,“操,沈小子,你丫的陰我!”黑無常爆了句粗口,想想隻是歎了口氣,繼續坐回辦公桌喝起沈涼孝敬來的好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