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夢(1 / 2)

月色萋萋,我從密道裏出來已是過了五個日夜,五天的不眠不休早已將我折磨的狼狽不堪,我甚是有自知之明,可我看到白袍老頭的表情時,我就覺得我太高估了。

我沒有時間跟他廢話,現在對我來說說一句話都是耗盡了我幾年的力氣,可這事在我心裏實在憋悶,我必須知道姬子辛到底要做什麼,危不危險,否則我實在放心不下。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我就昏倒了。

在混沌中,模模糊糊聽見他的呢喃“要是告訴你了,他該會急得吧。”他的語氣不像擔憂,倒有幾分幸災樂禍。

再然後,我就神誌不清了。

我好像夢到了一些事情,那是一個很久遠的事情了。前些日子因著落水風寒,我躺了許久,被今日被藥嗆醒了。

我閉著眼暗怨今日是誰喂的藥一點水準都沒有,睜開眼,看到的是一縷如墨的長發掛在我眼前,癢得慌,我窩在那人的懷

裏,咳得臉紅。

那人顯然沒有伺候過人,此刻傻愣著也不知給我倒杯水壓壓咳。

我轉過頭,就著他手裏的藥灌了下去,好受多了。

我打量著他,一身洗的掉色的玄色袍子,實在寒酸,唯一能看的隻有那張冷峻的臉了,可惜又不苟言笑,看起來冷冰冰的。此刻見我醒了,他動了動身子,一板一眼的欲將我扶著躺下。

我又咳了咳。

他不敢動了。

我笑了一下,下一刻又壓著嘴角,在他懷裏尋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下,然後數落他。

“我的宮裏是你能隨便進的麼?”

我等了很久,他沒說話。

我仰頭看他是不是睡著了,卻發現他一直低頭看我出神,四目相對,我沒出息的紅了臉,轉了目光。

每次都是這樣,他總能很淡定。

我有些忿忿的,他好像麵對什麼都波瀾不驚,比如上次我父皇故意找他不快,在他麵前親手杖責從小侍奉他的近衛,他也是麵無表情的;再比如上上次,三殿下頑劣當眾潑他一臉狗血,說是驅邪,他也神色淡淡的,鎮定的好像說的不是他。要不是我心軟替他講了幾句話,指不定他還要受什麼羞辱呢,我委實有些瞧不起他,好歹是晉國皇子,就算作為質子在魏國也無需任人欺淩。

那時的我隻覺得他這般軟弱的性子不大好,沒個男人樣,隻是後來他用刻骨銘心的教訓讓我知道了他隱忍多年究竟是為的什麼。

彼時的我還隻是備受寵愛又同情心泛濫的公主。

“不是我推的。”他說。

我白了他一眼,我當然知道不是他推得,雖然宮人都說是他害我。那時他與三殿下站在一處,我遠遠看著怕他又被人欺負,快步前去,那是臨著錦鯉塘的一處岸堤上,到他與三殿下間處就落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