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修古拉動手穿衣,再看低著頭的小少爺,無奈之下張逸仙隻好隨風濁流起身套上自己的大褲衩。
“印記加身,想躲是躲不了了。就算我們不去殺別人,別人也會找到我們。如今隻有收割神魂印記才能保命。”張逸仙也沒想到周天之戰既然是這麼的慘無人道,以無數的殺伐換取強者的尊言。
二人說話之際,屋外傳來一小道童的聲音。“時辰已到,請兩位速速上路。”
張逸仙大為不解,什麼情況,你要讓本少爺與拉拉媳婦去哪兒?
心裏雖在嘀咕,可依舊拉開房門,一布衣小童,手捏銅鏡站立房門左側,也不說話,片刻後,小道童以指掐訣,舉起銅鏡,大喝一聲,收。
兩人隨後消失。
一道渦旋氣勁強扯著張逸仙的身子,朝著下方拉去。
張逸仙有種墮入地獄的感覺,身子飛速往下沉去,雖然能聽到修古拉在叫喊自己,卻無法將她的聲音傳遞到耳朵裏。像是裝了流沙的漏鬥,在其耳邊悄悄溜走,這不是過濾,這是刪減。
不知過了多久,腳下才被堅硬的土石承載。迷糊中睜開雙眼,頓時一股腥臭無比的氣息充斥著張逸仙的鼻喉,惡心至極。那種想吐又無穢汙可吐,想嗅又叫人作嘔的感覺,令張逸仙難以忍受。
終於在強忍之下,這才慢慢習慣。
起身拍去渾身的塵土,抬頭四望,這才看輕,原來自己在一處懸崖邊上。
心神還未平息,餘光便瞟到了腳下數以萬計的屍骸,有腐臭生蛆,也有流血未止,有死去久遠的白骨,也有方才剛剛斷命的餘溫軀體。
各種死法,不堪入目。殘肢斷臂,缺眼少腿,掏心挖肺,雜碎傾倉,死的蹊蹺,死的詭異。
張逸仙亡魂大冒,雖是男兒身,卻無男兒氣。這裏竟是人間地獄,難道本少爺死了?
“張逸仙我在此等你很久了,在凡土你將我斬殺,如今我身懷神魂印記,上天給了我重生的機會,這一次我一定要殺了你。站在張逸仙眼前的居然是破風。
沒有任何心裏準備的張逸仙,見到被自己斬殺的人如今又活了過來,而且還受了天庭頒發的神魂印記,難道天庭是要讓那些死去的修士統統活過來參加百年一次的周天之戰?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的仇家何止上千。如要把當年的腐屍軍團也算上,那就更是一個龐大的數字。
該死的小道童,該死的銅鏡,你們這是要逼本少爺大開殺戒嗎?張逸仙心裏嘀咕著,可再怎麼不爽,也要先解決了眼前這個麻煩。
望著眼前這個滿眼猩紅的家夥,張逸仙隻想嘔吐:“在本少爺斬你之前,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破風怒喝一聲,他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哪裏還有懼怕死亡的意思。 一劍刺出攜帶腥臭的屍氣,朝著張逸仙襲來。
對於不怕死的,張逸仙並不認為他想死,所以在出手之前衝著破風說了一句令其崩潰的話,“告訴你一個秘密,在你還活著的時候,你的媳婦就給你帶了不止一次的綠帽子,你想不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果然,想要誓死一戰的破風在聽了張逸仙的話後,居然收起了手中的長劍,用他那猩紅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張逸仙,他真的很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那個人就是雁門關外的禿頭大漢,如果你不相信可以當麵去問他,這次的參賽他一定也被接引了過來。”張逸仙忽悠人不帶一點疙瘩,仿佛真有這麼一回事似的。
看來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忍受自己的媳婦與他人好上,即使自己死了也不可以。此時的破風,便是如此。
收起長劍,轉身看了一眼張逸仙,眼神中極為複雜,但張逸仙知道這不是感激,而是滅口的信號。在破風斬殺了雁門關外的禿頭大漢後,一定會回來將張逸仙滅口,這是男人的顏麵,何況是家醜。
待其走後,張逸仙搖頭苦笑,自己真他娘的有才,有破風這個殺人利器為他收割神魂印記,在很大程度上會提升自己的效率。
拉拉媳婦不知道被渦旋送到了哪兒,以她的修為因該不存在危險,玄天初階境的高手在百萬名單上沒有幾個。
雖分不清這裏是什麼地方,但張逸仙可以感覺到,此地絕非凡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