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華子在元一廣場附近的一家酒店訂好了包廂為他接風。
當然,這樣的場合,是少不了曹山東的。
其實,晚宴之前我是沒有邀請曹山東的。正在進行的過程中,曹山東打電話給我,問我在哪,我順口說正在搞酒。完全是順口說的,基本上沒有經過大腦。估計這貨今晚上沒有場子,又閑得難受。立馬趕了過來,還說小五子出來了我一定得過來喝一杯。
酒桌上,小五子好像不是剛從看守所回來,而是到某地考察歸來一樣心情愉快。不停地說著他在看守所的各種見聞以及各類人或事,曹山東則不停地補充著小五子某些遺漏或與實際有出入的地方。當然,曹山東作為警界從業人士,對看守所的運轉過程是相當熟悉的。其實我們也比較熟悉看守所的各種環節,懷著溫故而知新的態度,不斷地附和。
一幹人正熱熱鬧鬧,一團和氣,興高采烈的吃著喝著說著,曹山東的電話響了。聽他接電話的語氣,似乎和對方很熟悉,哥們兒一樣的感覺。這貨不斷地邀請對方過來加入,既然是他的朋友,我當然不好拒絕。
那貨過來後,阿三讓服務員在我和曹山東之間加了位置。我知道阿三這樣安排沒別的,完全是出於簡單的禮貌而已。
這是一個愣頭青,二貨,不知天高地厚,目中無人的家夥。
曹山東在給這貨介紹我們的時候,我注意到他隻是在應付或者說是在敷衍,這讓我很有些不快。當然阿三和華子他們也觀察到了我的不快。
這貨是街道辦事處的,四十出頭的樣子。紅光滿麵加上微微挺起的小腹,充分的證明著他的小日子過得滋潤而得意。據曹山東介紹,是什麼副主任。如果曹山東不介紹說是街道的,僅從這貨的擺的普來看,擦,我還以為是國務院的呢。官不大,好大的官威。他似乎胃缺酒,還沒等曹山東介紹完就端起一杯酒,大咧咧的說,曹哥,我敬你一杯。說完和曹山東一碰,一飲而盡。幾乎完全視我們不在,這是他們倆的舞台。
這倆人碰杯之後,興高采烈的聊起了他們某次喝酒的事,旁若無人。仿佛我和阿三等人隻是觀眾或者聽眾,更或是一小撮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
老師說過,“忍”字頭上一把刀。我很耐心的看著他們的表演,麵帶微笑,盡管心裏很是不屑。我發現阿三已是一臉的不快,我立即示意他要注意素質。
按照常理,他敬了曹山東之後,按照順序應該敬我酒或者和我喝一杯。但我等了好幾分鍾,這貨一直沒動靜,依然在那裏和曹山東談笑風生。既然你不按照牌理出牌,那我隻好主動。我順勢端起酒杯,佯裝非常熱情地說,張主任,我敬你一杯。
那貨扭過頭來說,不好意思,我不能喝。說完又將頭扭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