楷子
這是一個極其破舊的寺廟,因無人管理,年久未修,除了固定的牆壁之外,用來做門的木頭已經被周圍人家撿去,或燒火煮飯,或搭建房屋。
九歌滿是是血的醒過來,破舊的房梁便出現在眼前,晚風逗弄著梁上垂掛的破布條,惹得它左右搖晃,蜘蛛剛剛織好的網便被這動靜弄得七零八碎,九歌看了一會房梁上不斷晃動的布條和鍥而不舍在織網的蜘蛛,外邊風還在呼嘯的吹著,月光透過漏洞的屋頂灑在九歌的身上。
九歌是一個殺手,幹著殺人越貨的勾當,所以她清楚地知道能睜開眼睛看著這個世界,感受身上傷口帶來的疼痛都是極好的,因為啊,像他們這樣的人殺人無數,保不準那天就讓人給滅了,也許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也許在一個綿綿細雨的傍晚,也許以後不會了呢。
九歌抬了抬手,又放了下去,又動了動腳,覺得身上的麻木感消失了一點便緩慢的翻了身,右手撐著地緩緩的站了起來,晃晃悠悠的往門口走去,沒走幾步,便感覺袖口滑出一樣東西,那物件掉在帶有枯草的地上發出了一聲悶響,九歌便彎腰撿了起來,是一個桃花形的木牌,她的意識開始漸漸回籠。
九歌所在的殺手組織是一個小組織,有多小呢,打個比方,如果婆娑宮是雞呢,那九歌所在的組織就是老鼠了,雖然這個比喻不大好,但事實也是如此。
要說為什麼這麼小的組織為何會在江湖上立足呢,那就再打一個比方,好比你要殺一些皇親貴族請的是頂級殺手,難道你殺個平民百姓也要花好幾萬兩請個頂級殺手嗎,所以九歌便被迫在這樣的組織待了一年半,昨天便是九歌離開這個組織的時間,然而組織的頭目覺得好不容易到手的香餑餑怎麼能這樣放他離開呢,便威逼加利誘,強力挽留九歌,然而九歌卻是一個油鹽不進主,因此頭頭覺得九歌不把他放在眼裏,九歌覺得他不講信用,倆兒便打了起來,眾小弟覺得此時是一個極好的立功時候,便一窩而上,衝著九歌左一刀又一劍的砍了起來,九歌覺得有些憋氣,便手起刀落,要滅了這個組織,免得再禍害其他小姑娘,雖然組織內能拿的出手的殺手沒幾個,但是一起上的話,九歌也沒討到什麼甜頭,弄得滿身是傷,沒走幾步便體力不支栽在了地上。
而這個時候按照正常的劇本來說馬上會出現一個翩翩公子,救九歌於水火,然後九歌以身相許,從此倆人過上相親相愛,不離不棄的快活日子,然而事與願違,九歌終於知道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可能是唐僧,風度翩翩不一定是公子,也可能是娘子,哦,不是可能,是一定是。
九歌覺得這個時候應該昏迷來表示自己傷勢嚴重,她剛想兩眼一翻腿一蹬昏過去,便被旁邊蹲著的翩翩娘子用手按住正在流血的傷口,眼光溫柔的瞅著她,一陣一陣的疼痛衝擊著九歌的大腦,九歌覺得此時此刻要是能動的話一定要讓眼前的蛇蠍美人好看。
“官人,別睡,小女子名叫翩翩,今天在此處救你一命,不求你他日舍命相助,隻求啊,你醒來之後上婆娑上給我救一個人出來就好了,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說完便拿出一瓶藥稀裏嘩啦的全倒在了九歌的嘴裏。“哦!對了,有一個人接應你,這個是給你的信物,一定要揣好。”說完,不等九歌回答便把信物放在九歌的袖口裏,站了起來,嫌棄的拍了拍手,扭身走了。
因剛吃了藥,有了些力氣,便努力站起來,三步一小晃,五步一大晃的向前走去,還算九歌運氣好,在藥效要消失的時候找到了一個破廟,快步走了進去,還沒等感慨這廟真破,便昏了過去。“翩翩,去他娘的翩翩,官人,去他娘的官人,老子是女的,女的,這都看不出來。”這是九歌昏之前唯一的想法。
九歌整理好思緒,把木牌踹到懷裏,拖著受傷的身體,就近尋了戶人家,好說歹說借套農婦幹活的粗布衣裳,隨便給傷口上了些常年帶著的金瘡藥,留了些碎銀子,便起身離開了。
武德二十三年,南齊、北楚、東吳,西梁四國鼎立,以北楚為首,南齊次之,然後是西涼,最後是東吳。
而北楚之所以能位居四國之首,是開國皇帝借著婆娑宮之勢,增加了對其他三國的貿易往來,到了這一代的皇帝,對外貿易達到了空前的繁盛,經濟迅速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