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同橋異景(1 / 2)

故事如果就這樣了,也就沒有故事了……

夏日的傍晚是蟬息的時刻,也是遊人漫步的時候。黃昏,夕陽終於倦怠,匆忙帶走些許悶熱,留下淡淡清風,那種清爽伴隨著長長的影子,越拉越遠。

趙予諾像個遊子,更像個失魂的僵殼,從清河橋的西頭背著夕陽,漫步著。那身修長的連衣裙垂至腳跟,伴起輕輕煙塵,顯得背影更加妙曼,與長發同妙般飄逸。

她的目光有些繁瑣,像是在盯著塵世的昏景而憂愁夜晚的不和,其實夜色很和美,她隻是憂慮,因為她的身邊沒有張子宸,而她的心裏又全是那個長相明明不足以稱帥的男人,他不優秀,卻很男人,因為她在他的麵前永遠是像個柔弱的女子。

她不敢豪張,因為她怕他,她怕他那雙堅定無疑的眼神,更怕他對她冷視的表情。就算沒有全世界,她也不想沒有那個高傲的男人,他確實征服了她,盡管現在的她,滿腔委屈。

清河橋是灤州一座古橋,曆史悠久,卻不堪為奇,它沒有經曆過大風大雨,卻經曆過世事變遷。它隻是一座幾百年不曾坍塌的古橋,它隻是一座承載過無數路人的平板,它已經忘記了曾經的硝煙和血水。

這座橋趙予諾走了很多年,從跌撞奔波的孩子,到一朵盛開的蓮花,她經曆了無數歲月,終究是沒能走明白這座古橋,它是如何的存在過?

幾隻麻雀匆匆掠過,仿佛看穿了趙予諾的心事,嘰嘰喳喳的叫了幾聲,然後飛落在了對頭的大柳樹上。

趙予諾顯得有些無神,她邁出的步伐是那麼的沉重,她不想走完,走過去就是自己的家,回到家就要麵對各種憂愁。比如老爸正在懷疑老媽,比如老媽正在思索如何把老爸轟出門外,比如張子宸一定是在給她留言說著:分手。

她愛他,盡管他已經把她傷得支離破碎。

無神是趙予諾一天內最多的狀態,她一直在思索是否該放棄那段本就不該發生的戀情,而她越是想,就越是掙紮,越是不舍。

清河橋每天都有很多路人走過,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心事,他們走著,卻不知不覺把心事留給了清河橋。

宜相源的心事沒有人能懂,他也不會暴露給外界一絲,他怕周圍的空氣會將他的思維風化,就像清河橋的石板,已經不再像塊石頭。

他走得非常匆忙,他有著很急的事,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那個女人麵前,那個趾高氣昂的女老板身前,因為她隻給他了十五分鍾的時間,而清河橋除了步行,沒有更好的交通工具。

當一陣清風拂過,幾隻麻雀詫異飛離,隻是?

無神碰見了匆忙注定相撞,她在思索著如何挽回張子宸的心,他則急迫通往橋的對麵。她的眼睛看著橋麵,她的眼睛也看著橋麵。

“啊!”趙予諾和宜相源撞了個滿懷。

趙予諾慌忙後退,驚慌地解釋道:“對不起,我沒……”

她話還沒說完,已經看到了他的眼睛。

宜相源很是焦急,他甚至有些生氣,他在如此匆忙的行走間怎麼可以有人阻礙他前行?就算是一個柔弱的女人,也不可以。

但是,她是趙予諾,

而他是宜相源。

“你是……”趙予諾張大了嘴巴,再也合不上了。

眼前的男人太熟悉了,他的樣子早就深刻在腦海裏,已經四五年了,歲月剝離了清河橋石塊的表皮,卻剝離不掉他那早就熟透的樣子。

“趙予諾?真的是你?”宜相源驚愕的呼喊道,他再著急,也不會記不得眼前的小女孩,在他的眼中,她真的就是個小女孩。

“宜相源?”這三個字她才剛剛忘記不到一年,又提起來了,直到此刻,她才發現,這個名字從未消失,隻是暫時被她封印了。

晚霞很美,像一道閃光霓虹,恰好落在了宜相源的臉上。一切恰到好處,他是那麼陽光,那麼富有青春,那麼帥氣。

趙予諾的臉孔並不清晰,但掩飾不住她的美麗,就連那愁雲般的憂慮也在見到宜相源的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屬於一個女人的自信,那股自信伴著微微的臉紅,光線有些暗,也許宜相源並沒有看出來。

她見到他的瞬間忘了憂慮,他見到她的那一刻,也忘掉了匆忙。

他們停在了橋中,隆起最高、視野最寬闊的地方,他們向遠處眺望著。

清河橋並不長,清河的水也不深,但很清。站在橋頭,仔細一些有可能望到河裏的小魚,它們自由遊動,無拘無束。

她站在他的身邊,他那一米八的身子並不比一米七的她高出多少,但顯得無比偉岸。夕陽一撇,那麼完美,遠遠看去,像是一對深情的戀人,站在橋頭,賞著風景,他們的背影是那麼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