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煉製藥液和藥散對藥材量的要求非常嚴格,多少就是多少,尤其是煉製丹藥,差一毫一厘,都有可能影響最後的凝丹,輕則改變藥性,重則炸爐。
而眼前這位青年,好像並不知道這嚴重後果似的,拋入藥材極其隨意,看著根本不像是能煉製出七品萆荔散的大師。
想罷,張鈞對阮秋實投去了疑惑的目光,卻看到了令他詫異的一幕,此刻他的老友,正專心的盯著秦安的每一步動作,一張老臉上寫滿了震驚。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那種手法?
可既然是傳說,又怎麼可能有人做得到?作為一個幾十年的老丹師,張鈞自然也聽過那個傳說,那幾乎是所有丹師一生的追求。
但看到老友的反應,張鈞心裏有些不自信了。
難道眼前這個看著像是剛剛經過成人禮的青年,真的掌握了那種近乎於傳說的超高手法。
據說,一個真正擁有超高造詣的煉丹大師,的確能夠做到不靠稱斤過兩來確定藥材量,並且不差分毫。
當然這僅僅隻是一個傳說,因為他至今沒有聽聞過哪個丹師做得到,放眼整個雷淵帝國,就連皇家供奉的那位丹宗前輩,恐怕也做不到這般信手拈來吧。
稱在心中。
這對每一位丹師來說,都是夢寐以求的境界,他不相信眼前這麼一個毛頭小子能做到。
但當秦安開始輕輕搖晃丹爐時,張鈞的瞳孔猛地收縮,那一刻,他開始相信老友的判斷了。
搖爐控火!
這是武士境界以下的丹師畢生追求的境界,雖然他現在早已突破武士境界,已經能夠做到真元控火,但眼前的青年,依然做到了他曾經沒能做到的事。
沒有人能比他更懂搖爐控火的真正含義,那代表著眼前的青年對火焰掌控已經達到了一個非常恐怖的程度,恐怖到令人發指。
張鈞突然覺得,自己這一把年紀是白活了。
一個十六七歲的青年,不僅可以做到搖爐控火,甚至還觸摸到了傳說中的手法。這兩樣隨便挑出一樣來,都讓他羞愧以對啊。
然而震驚並未到此結束,隻見尋常丹師一刻鍾才能煉製好的藥散,在青年手中不到半刻鍾便煉製完畢。
當一包嶄新的質地更加均勻的藥散呈現在眼前時,阮、張二老已經無法用語言去形容青年的天賦了,似乎天賦異稟用在其身上也不過是如此而已吧。
“阮老,鑒藥吧。”
秦安重重呼了一口氣,長達半刻鍾的高度集中,對於現在的他屬實消耗不輕。
“看來得加緊修煉才是,最起碼得突破到武士才能抵得上如此消耗!”
秦安看一眼這具隻有武徒四重的身軀,不禁為前世臉紅起來,十六歲成人禮,天賦好一點的恐怕早就突破武士了,即便天賦中等,也至少能到武徒七八重,自己這個武徒四重,還真有點沒法評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