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必死的千鈞一發之際,頭頂傳來一聲清麗的嬌喝,“孽畜!”
在這嬌喝聲中還帶著一聲寶劍出鞘的輕鳴,頓時,傅孤白隻覺眼前令人窒息的拳風蕩然無存,屠戮村子的紅雲巨人頓時一分為二。
時間仿佛定格在這一瞬,村民們的哀傷都仿佛在這一瞬間褪去,看向被分屍的紅雲巨人。
“呼。”險死還生的傅孤白脫了一口氣,抬頭看向自己的救命恩人。
一個蒙麵女子,一個和尚,一個金甲男子,站在空中。
啊?站……站在?空中?空中!
傅孤白揉了揉眼睛,真的是站在空中,而那個金甲男子似乎是詹鳴,是他救了自己?到底怎麼回事?
這時候,張獵頭他們趕到了,看到眼前的場景,都呆滯了一下,但似乎都看不見天上的戰無名三人,各自尋找起各自的親朋好友。
“翠花!”
“爹!”
“妹妹!”
“……”
沒有閑心去管那些生離死別的場景,眼前的一切已經被他過濾了,看著分成兩半的紅雲巨人,再看看天上宛若天神一般的戰無名三人。傅孤白那種想要過著安逸生活的想法頓時灰飛煙滅,對著強大力量的憧憬,開始萌動。
戰無名三人猶如天神降臨般緩緩下降,慧海和尚看到眼前的被毀壞的村莊,眼裏的愧疚一閃而逝,若是再晚來一步,那真的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局麵了。
隨著三人的下降,傅孤白這才看清楚三人的麵目,以戰無名為首,一身金光鎧甲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兩肩展露猙獰的犄角,看起來威武不凡;那位僧人,一身土黃色破舊的僧袍,臉上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看上去其貌不揚;旁邊的蒙麵女子一襲白衣展現出美好的曲線身材,柳腰盈盈一握,展露在外的肌膚如凝脂般,兩條柳眉緊鎖,雙目露出冷冽的寒光。
“詹大哥!”傅孤白朝戰無名叫了一聲,雙手忍不住在眼中揉了揉,希望一切不是幻覺。
“其實我叫戰無名。”戰無名轉頭衝傅孤白笑笑,那飄逸的氣質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隻是與現在的場麵不合罷了。
“戰無名?”傅孤白默念兩聲,看著戰無名,心情有些沉重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紅雲傀儡嗎?”戰無名問道。
傅孤白沒有說話,緊緊盯著戰無名,希望他能夠給自己一個答複。
“我來到這裏就是為了圍剿魔頭,沒想到導致了你們村子的災難。”戰無名看著傅孤白的雙眼,雙眼除了飄逸外,多了一絲的漠然。
聽到這話慧海和尚挑挑眉頭,誦一聲佛號,不著痕跡的說了一番,便不願多說,向著傷痛中的眾人走去。
“阿彌陀佛,小僧還要替下亡者超度,幾位請自便。”
他們的談話沒有被周圍的人聽到,而眾人仿佛無視了他們一般。
而雲琦聖女也不願參與到兩人的談話,腳下一動,緩緩向著伏在李木匠屍體上的秀兒走去,眼中帶有熱切的光芒。
“為什麼會這樣?”傅孤白看著戰無名,眼中悲哀的問道。
“今日你就可以和我走了,我帶你去我的仙門,兵域。”戰無名沒有回答傅孤白的問題,反而朝著傅孤白笑道。
仙門之中的人都這麼無情嗎?傅孤白沒有說話,轉頭看向超度亡者的慧海僧人和雲琦聖女。
雲琦聖女快步走到秀兒麵前,雙眼之中冷冽的寒光已經消失,聲音已經帶著顫抖朝抱著父親屍體哭泣身上沾著血跡的秀兒問道:“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啊?”
“李秀兒。”聽到雲琦聖女這麼問,秀兒卻是雙眼茫然的抬起頭,淚眼朦朧的雙眼使人見了恨不得抱在懷裏疼惜一番,此刻雙眼仿佛失去了聚焦,呆滯的回答道。
“秀兒,名字不錯。”雲琦點點頭,柔聲道:“秀兒,睡吧,睡吧,睡醒了就忘記這一切吧。”
雲琦聖女的話如同有著奇異的魔力一般,秀兒緩緩的合上了眼睛,沉睡了過去。
傅孤白看到秀兒昏了過去,臉上一驚,急忙喝道:
“你做什麼?”
雲琦聖女聽到傅孤白的嗬斥,眼中重新恢複了冷冽的寒光,沒有轉頭看向傅孤白,而是將秀兒扶起,收入了一個袋子中。
傅孤白看到秀兒消失,心中一急,想要走過去,戰無名的手卻搭住了他的肩頭,讓他不能動彈半分。
“放心,秀兒沒事,隻是她將秀兒的記憶抹去了,打算收入她的仙門而已,失去父親的秀兒失去記憶這是她最好的選擇,還能讓她入仙門修行。”
聽到戰無名的這句話,傅孤白心中一陣無名業火上湧,邪魔可以屠戮他的村子,而這些正道也可以肆意的淩駕他們之上,無視他們是否願意。
戰無名從傅孤白顫抖的雙肩早已感覺到他心脈跳動的加快,勸道:“別衝動,你看看你能做什麼?等你實力強大了吧。”
傅孤白聽到戰無名的話,身上的火氣也漸漸的消失,戰無名說得沒錯,憤怒有什麼用?憤怒卻改變不了事實不過是虛偽的憤怒,等著,終有那麼一天的!
想到這,傅孤白深呼吸了幾下,平複了自己的怒火,麵無表情的看向戰無名。而那位慧海僧人也走了過來,口中對著戰無名道:“小僧已經將這些村民的悲痛記憶給抹去了,希望他們可以安全的過完一生,阿彌陀佛。”
慧海悲天憫人的打了一個佛號,雲琦聖女也走了過來,向著戰無名和慧海和尚道:“既然事情已經完結,我就先回神虛教向掌教稟告,兩位,告辭。”
說完喚出那七尺飛劍,踏在腳下向著南方離去。
神虛教嗎?傅孤白看著南方,心中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