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邊上,站了很多的陌生麵孔,隻要有眼力的,就會發現這些人個個都不是普通人,身上氣凝眼中神聚,分明都是些難得的武林高手,此時,學完了功夫的學生們都已經紛紛注意到了他們,看到這麼多的外來人來觀看他們學武,那臉上那眼中的神情隻能用兩個詞來表達,那就是驕傲與自豪;
而學完功夫的秦鸞四人再看到這些人後,麵色齊齊一變,不同於單純學生們的無知,她們可是知道那些人的身份的,而且大部分人也認識,其中還有幾個跺跺腳,武林也要震三震老一輩人物,看到這些人全來到這裏,她們明白楊神的神奇功法終究還是武林人士給引來了,她們也隻能希望這些武林人士不會在這個學校或這個城市引起什麼混亂衝突才好。龍鳴申在兒子龍弘的陪同下,早早的就站在了操場邊上等待著,當他們看到操場上的一萬人一起演練了幾招在他看來非常平凡普通的招式後,竟然隱約的生出了一股雜亂而又似統一的微弱氣勢來,等他們三十幾招一過停下來後,給他們的感覺竟更怪了,仿佛瀑布自崖頂一瀉千裏、垂天而降,卻在半空的時候,給硬生生的截斷,本來看著瀑布宏偉壯觀的氣勢而心懷大是舒暢的人心口頓時氣悶空虛難受的要死;龍鳴申和龍弘心中駭然,難以置信,良久,龍鳴申的嘴唇有點哆嗦著說了一句:“情報說的,果然是真的?我的老天爺!”想他老人家練武一輩子,今天的最大願望就是自己的功夫能夠達到武學上傳說中的先天境界,如今這樣神奇的功法擺在他的麵前,能讓他不激動嗎!
“世界上竟然有這樣的天才,看來,中國未來的世道將會因為他而改變!”龍弘眯眼看著遠處台上正在教學生們功夫的那個矯捷的身影,他想的更多,看的更遠。
等楊神開始教學的時候,所有的陌生麵孔也都聚精會神的聽著記著,他們都是武功有成的老手,比那些新學初練功夫的毛頭小子們知道的更多,學的更快,再加上“碧海狂歌”訣的動作實在是太平凡太簡單,等楊神一輪教下來後,他們基本上已經全部記住了;這麼淺顯易懂的功法不得不讓他們有所懷疑,不過對照了一下先前那些學生們演練這套功夫時所產生的氣勢(他們可是都知道這些學生們隻是昨天早上才開始學這套功法的),心中最後的幾絲疑慮也便消失了。大道至簡,反樸歸真,這是龍鳴申和幾個老一輩高手、還有幾個當代傑出的絕頂高手不約而同心中升起的明悟。
等楊神教學完畢人離場散後,前來圍觀的眾武林人士方才紛紛清醒過來。“嗬嗬,老申啊,沒想到你也來了,真是老當益壯啊,竟然還親自跑一趟!”一個蒼老的聲音笑著在龍家父子的旁邊響了起來。
龍鳴申和龍弘轉頭望去,就見一位身著灰色休閑服、滿頭銀發、神采奕奕的健壯老人在一個中年人的陪同下走了過來,在他們的身後還跟著幾個保膘,各個神情彪悍,麵孔冷漠,一身黑色西裝,鼻梁上架著墨鏡,看起來真跟黑社會的沒什麼區別;中年人身體魁梧修長,脊背堅挺有力,不斷開合的丹鳳眼中一溜溜精芒不斷流動著,氣勢威儀,很是奪魂攝魄。他就是鳳朝陽的父親鳳建國,而老人則是鳳朝陽的爺爺鳳羅亙。
“是你這老鬼!嗬嗬,還說我呢,你不也是親自跑來了嗎!這些年過的怎麼樣啊?功夫沒有擱下吧?”龍鳴申一見這夕日老友,立馬高興的嗬嗬笑了起來。
“這些年過的還不錯,隻是功夫一直沒有多大的進步,這不,我不是親自來這裏取經了嘛!”鳳羅亙笑著回答道。
而鳳建國和龍弘則互相微笑著向對方的長輩和對方打著招呼,龍家與鳳家即是生意上的對手,更是多年的好友,無論哪一方有什麼滅族的危機,另一方必定會全力相助,兩家的淵源可以追溯到幾千年前。此時兩家的老人在說話,兩人自然也不好意思中間插話。
“哦!”龍鳴申聽鳳羅亙這麼一說,眼睛頓時一亮,笑著說道:“羅亙啊,你看那小子的那套什麼‘碧海狂歌’訣怎麼樣啊?看了以後,有什麼心得嗎?”
鳳羅亙白色的眉頭一挑,負手背後看著那遠處漸行漸進的冷漠身影,麵色凝重的說道:“不簡單,雖然我沒有看到那小子演練全套的‘碧海狂歌’訣是什麼樣子,而且看他教那些學生們的招式也普通平常的很,但是,那些學生們剛開始演練的那幾招,我有一種非常不平凡的感覺,那種奇異的感覺前所未有,卻說不清道不明。”龍鳴申、龍弘、鳳建國等人順著鳳羅亙的目光望去,看到楊神雙手插在褲袋裏,頭微微低垂著看著地麵,那冷傲的身影正一步一步慢慢向他們走來;龍鳴申感歎的稱讚道:“瞧他步徙穩定,氣勢沉凝,年紀輕輕就有這樣難得的功力,看他竟然能夠創出‘碧海狂歌’訣這樣的先天奇功,悟性更是驚人,真是萬年難遇的一個天才呢!”
“哼!”旁邊有人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雖然他的功夫還過的去,不過,卻不見的就是那個毛頭小子創的‘碧海狂歌’訣,我看呢,是他狗屎運,不知道從哪裏學到的!龍鳴申、鳳羅亙,我看你們兩個老家夥是越活越回去了。”其實真正知道楊神恐怖實力的沒幾個,大多的武林人士隻是聽說他會一套神奇的武學“碧海狂歌”訣,所以再聽到龍鳳二家老頭的話以後,難免會有人心中不服氣。
聽到有人竟然對龍鳴申和鳳羅亙不尊重,兩家的人馬立刻眼冒怒火的瞄向出聲的人,龍弘和鳳建國更是目中閃過一道厲芒,身聲騰起一絲不可竭製的殺氣,本來以兩人的身份與性格不應該這麼失態,但是對方的話裏明顯的含有對兩家權威的挑釁,使的兩人不得不怒。說話的人是一個非常瘦小的老頭,背上有點馱,幹癟的長臉下頜處長了幾縷山羊胡須,眼窩深陷之處的三角眼在眼皮開合之間不時的閃過一抹詭異的綠芒,布滿皺紋的嘴巴緊緊的抿著,顯的有點尖酸刻薄,瘦的如同一根鴨脖子般細長的脖子支撐著一顆山羊似的腦袋向前稍微探伸著,頭上最後的幾根頭發抹了油似的向後整齊的梳去,細的像麻杆似的雙腿八字撇開,身上飄蕩著一股陰慘慘的氣息,整個人有著說不出的怪異。在他的身後還有兩個神情卑微的中年漢子,一個瘦的身似竹竿,白色的休閑服就像掛在晾衣杆上一樣空蕩蕩的,頭發枯黃而雜亂,長長的馬臉麵色蠟白,不斷微微咳嗽著,好象長年生有疾病而顯的弱不經風,吊梢眉下一雙黃色的眼珠子似開還閉,偶爾暴出一道精光卻是攝人心魄;另一個五矮冬瓜,身高大約一米六,腰圍卻粗的可以比擬水缸了,腦袋圓呼呼的,頭上光溜溜的不長一根頭發,滿臉烙腮胡子,連嘴都遮蓋住了,眉倒是好眉,難得的臥蠶眉,下麵卻是一雙綠豆大小的小眼,嵌在滿臉橫肉的臉上,給人一種滑稽的感覺,雖然穿一身黑色的西服,不過擄起的袖子露出長著濃密的粗壯胳膊完全破壞了西服原有的美感。
龍鳴申、鳳羅亙等人一見那三人,臉上齊齊一變,蓋因這三個形象各異的人,他們都認識,說起來,那個瘦猴似的老人還要比龍鳴申和鳳羅亙兩人高出一輩呢,都九十多歲的老人精了,也不知道怎麼活到現在的,那老頭叫李改輝,江湖人稱“奪命鬼手”,功力也許隻是和龍鳴申、鳳羅亙兩人差不多,不過出手陰險狠辣,從來都不會顧自己身為老前輩的尊嚴,偷襲暗算幾乎無所不為,十幾年前忽然消失,不知道今天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奪命鬼手”李改輝身後兩人都是他的徒弟,這兩個徒弟要比龍弘和鳳建國又要高上一輩,由於師傅的外號中有了一個“鬼”字,所以他們也很幸運的外號上有了兩個鬼字,瘦竹竿是人稱“催命癆病鬼”的崔世英,矮胖冬瓜的是人稱“胖鬼屠戶”的童有財,兩人都非常“優秀”的繼承了“奪命鬼手”李改輝一貫的行事手段;論實力在江湖中也是難得的絕頂高手,功夫之高可與龍弘、鳳建國兩人相比了。
“李改輝,十幾年不見,你竟然還沒有躺進棺材,真是奇怪啊!”龍鳴申可不會因為對方是老前輩而嘴上客氣。
“嗬嗬,老龍啊,你這就不對了,人家李改輝人稱‘奪命鬼手’,他可是天天都在鬼門關上晃悠著呢,說不定哪一天,用不著別人催,自己就一腳踏進去了。”鳳羅亙接口笑著揶揄道。
“哼!”李改輝冷哼一聲,麵無表情的說道:“放心吧,你們兩個不死,我肯定是不會死的。”他身後的兩個徒弟就師傅沒什麼動靜,所以也隻是靜靜的站著,不過臉上卻飄起了一絲陰險殘忍的冷笑。
楊神在剛剛教學完畢後,已經找了幾個學生們問過了,這些學生們早上起的比他還要早,來了以後,他們自己把昨天教的那三十多招熟練的演練了幾遍,感覺一切都很正常,就是在剛才一起演練的時候才突然出現了那種讓他們熱血沸騰的感覺;楊神一邊索著這個問題,一邊向外走著,現在他發現,原來用頭發遮蓋住眼睛後,可以讓他變的更容易深入思考,就這樣,他慢慢的經過龍鳴申、鳳羅亙的身邊,然後繼續毫無知覺的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