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建民的話,給孟蘭很大安慰,她安靜了下來。
兩人互相依偎著,肚子卻越來越餓了,身上越來越沒有力氣了。
孟蘭說:“我想睡覺。”
井建民說:“你就靠在我的身上睡。”
孟蘭把頭枕在他的肩上慢慢地睡著了。
井建民坐一會,自己也感到一陣困倦。可能是太餓了,身上沒有能量,人特別容易困。井建民想,如果我也睡著了, 我們兩人有可能就這樣一直睡下去,睡一千年。
不行,我得挺住,打起精神來。
他看看手裏的火把,樹枝已經剩下不多了。
他想,我們要節省樹枝,不然的話,回去的路不好走。
為了節省火把,井建民把火把上的火弄小一些。
這一弄,就有好多的火星子落到地上。
井建民無聊地用腳去把火星踩滅。踩著踩著,卻發現地上有很多細碎的小片片。他彎下腰,拾起了幾片,捏捏,軟軟的,濕濕的。他把它們放到鼻子前聞了聞,什麼味道也沒有。
他把它們放進嘴時在,嚼一嚼,口感不錯,就是一股蘑菇的味道。
他一下子想起了家鄉。家鄉有一種類似的東西,很有營養的。它們長在地上,其實就是一種菌類,當地人管它叫做地衣。夏天的時候,人們把它撿回家裏,曬幹,冬天的時候,在水裏泡一泡,發一發,就可以炒炒肉絲。跟木耳差不多。
井建民很高興,叫醒了孟蘭。兩人蹲下身,搜集了很多。
滿載而歸。
回到洞口,井建民重新升起篝火,用鐵茶杯裝一些水,把地衣放一些在裏麵,放在火上烤。
過一會兒,水燒開了,地衣很快就煮熟了。井建民用樹樹枝作了兩雙筷子,兩人你一口,我一口,把地衣吃幹幹淨淨。
這回,終於吃得飽了。
兩人高興極了,互相擁抱起來,歡呼慶賀。
井建民說:“我們不會餓死了。”
孟蘭哭了,“真的?我們可以不死了?我們可以活下去了?”
“真的,我們可以活下去了。因為那個大廳裏,有無數這樣的地衣,而且還會繼續生長 ,我們吃不完的。”
“那太好了,”孟蘭揩了把眼淚,帶著笑,說,“其實我特別怕死。活得再苦,也還是有希望的。死了,就什麼也沒 有了。”
井建民說:“我們昨天不是起過誓,以後不談死嗎?怎麼又談起來了?”
“不一樣,”孟蘭說,“我們昨天麵臨著死,所以,不敢談。現在,我們不怕死了,可以放心大膽地談了,沒有忌諱。”
忌諱是恐懼造成的。
看著放在地上的那一大堆地衣,井建民說:“這些都是我們的食物。”
兩人高興地唱起歌。
糧食問題解決了,可是,那地衣煮著吃,沒有鹽,很難吃。
下一步,就是到哪裏弄點鹽來。
孟蘭說:“食鹽有兩個來源,一種是大海裏,一種是岩石裏。岩石裏有一種鹽,可以滲出岩石表麵,幹了之後,就是 白白的一片。好多石頭上都有。在農村,你有時會發現,有些牛呀,馬呀,會用舌頭舔石頭,因為上麵有鹽。”
“那我們就找一找,說不上能找到鹽呢。”井建民說。
睡了午覺之後,兩人再次進洞裏。
這次,他們吃了東西,又睡了一覺,體力大為恢複,走得很快。他們邊走邊查看石壁,看看上麵有沒有白色的粉末。
他們再次走到了那個大廳裏。
用火把到處照照,他們發現,這種地衣到處都是。心裏感到十分寬慰。
他們又收集了一些,便繼續向前搜尋。
他們發現,過了大廳,山洞就分成兩個,左右各一個,形成一個叉道。
他們往那個寬大一點的洞口走去。
這裏,鍾乳石更多,很粗大,形狀各異。有的像石桌,有的像石凳,有的像老神仙,有的像奔馬……
忽然,在一個巨大大鍾乳石石台,他們發現了一個很大的棺材。
棺材平放在石台上,下麵還墊著兩塊石頭。
兩人驚奇不己。
井建民有些害怕,但是,他還是鼓足勇氣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