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繞彎子,”仝秀說,“直接說點子上。”
“我的意思是,我手頭也沒有多少錢了,這個月活不好,要不我也不能從縣城裏來到M市找活。您看,這,這,這病房一天小四百元的床費,再加上藥費、檢查費、處方費……這除非是人家公費醫療的幹部老花得起,哪裏是我一個小瓦匠能負擔得起的呀。”
“你的意思是,我得出院?”仝秀斜著眼睛問。
老王看得出,仝秀的臉上泛起了紅暈。這一紅,在老王眼裏越發地嫵媚動人。老王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往她的胸前和大腿上瞅。
仝秀把被子往上提了提,蓋住前胸。
老王心想:這藥還真他媽管住,這小娘們兒的眼睛說話了。
老王按井建民的吩咐,盡量用說話來拖延時間,讓藥性發作得更厲害。
“我哪裏敢讓您出院呀,我不是那個意思。您想想,這件事全是我自己的錯誤,我大白天在校園裏把人撞了,我是百分之百的責任,我就該承擔全部醫藥費。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我包賠精神損失費,就算十分地照顧我了,我哪能不感恩呢。”老王的嘴上越來越甜。
仝秀臉上的紅暈已經擴展到耳朵根子了,連那白晰的玉頸,都微微泛紅。胸脯一起一伏地。她怕老王看出自己的窘態,一雙手緊緊地握著被子,捂在胸口上。
“那你到底什麼意思?”仝秀的聲音有些顫抖,聽起來嗲聲嗲氣地。
“我的意思是,您……”老王假裝搓著手,難以說出口的樣子,“我的意思是,您能不能換個普通間?也給我省一點床費?”
“你的意思是讓我跟那些病人擠一起?”仝秀說著。
“您,您,您可以找個兩個人的房間,我問了住院處,兩人間的病房一天120元。這就可以省下200來元。”
“你想沒想過?我為什麼要那麼做?我可不是慈善家。”仝秀的眼神迷離,嬌嗔道。
老王一看,這娘們兒的火已經完全上來了。但是,他不敢確信她能順從。萬一弄得不好,她一報警,他就是非禮罪了。
看來,還得把火燒得更旺一些。火越旺,對他來說就越安全。
“您為我省錢,我感謝呀,我這一感謝,就可以為你做點什麼。”老王賤笑著,把身子向前湊了湊。
“你能為我做什麼?”
“您想讓我為您做什麼呢?”老王笑嘻嘻地。
井建民在住院部樓下的花園涼亭裏坐著,等著老王的好消息。他也實在是有些擔心,萬一老王弄不明白,來個霸王硬上弓,這警察一到,老王就會供出井建民來。
就看那藥靈不靈,就看老王泡女人的本領了。
老天保佑。
井建民在小花園裏等呀等呀,兩個小時後,老王走出住院部大樓。
老王一臉的得意,那神情就像喝了酒。
井建民衝上前,問:“搞定了?”
“什麼娘們不搞定?”
“mp3呢?給我。”
老王把懷裏的mp3掏出來,遞給井建民:“全錄下來了。你聽聽,浪得可以。”
井建民把耳機塞到耳朵裏,聽了聽,樂了,把3000元錢遞給老王。
老王樂嗬嗬地把錢揣好,拍拍錢包,說:“剛才她還給我2000呢,叫我今後每星期幽會一次。我他媽今天福星高照了,睡了一個高知娘們兒不說,還白得了5000塊錢。謝謝你啦,井建民。”
井建民說:“別謝,你今後絕不要再露麵了,再露麵,公安局可能找你。”
“我傻呀?我還露麵?這種娘們兒根本和咱們不是一路,咱也玩不起。她今天這樣說,下次說不上就反悔了。放心吧,她說明天上午就辦出院手續。她一出院,我就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