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井建民想出了個辦法:在小火炕中間,釘了一塊膠合板,把小炕一分為二,孫平住炕頭,他住炕梢。
井建民把孫平的行李鋪在炕上,孫平站在旁邊看著,好奇地問:“為什麼要用板子隔開呀?以前,我們可是住過一個炕的。怎麼忽然又和我生分起來?是不是外麵又有女人了?”
井建民說:“男女有別呀。我不是外麵有女人,實在是怕晚上把持不住自己。”
孫平說:“那你在我家,我們擠在一個被窩裏,怎麼沒有‘別’?”
井建民被問得沒話可說,低頭鋪褥子,不回答。不管怎麼樣,井建民覺得就是不能和孫平來那個,這是他的底線,不能突破。
井建民說:“睡了。我要熄燈了。”
孫平把被子蓋好,說:“睡吧,沒人管你,愛睡就睡,不睡就醒著。”
說完,自己閉上了眼睛。
井建民把燈熄了,小屋裏立刻黑暗下來,隻有窗戶外透進來的月光,照在被子上。
孫平其實沒睡著。她悉悉索索地老是弄出聲響,翻來覆去。
井建民想:你等著我和你聊?我不先和你說話。
過了好久,孫平實在憋不住,她小聲問:“你睡著了麼?”
夜深人靜,與美豔的小丫同炕睡覺,井建民哪裏睡得著,正精神著呢。“睡著了。”
“睡著了你還會說話?”
“我睡覺會說話,特異功能。”
“別扯了,咱倆說說話吧。”孫平說著,坐了起來。
“行,說點什麼呢?”井建民也圍著被子坐起來。
兩個人隔著那個隔板坐著,隻能看到對方的臉。
“隨便說點什麼都行,”孫平想了一會,說,“你給我講講玉蘭嫂子吧。”
“她有什麼講的呀,就是家庭婦女。”
“你給我講講,你們叔嫂是怎麼到一起的。”
井建民便把養魚池邊的事兒,簡單講了一遍。
孫平樂得“咯咯”地笑。
井建民說:“有什麼可笑的。”
“我笑你唄。你傻呀?還是裝傻?你哥不在了,玉蘭不回娘家,非得要在婆家住著。婆家還有一個光棍小叔子,她在家裏幹什麼?等什麼?不就是等你嘛。從一開頭,玉蘭就在等你。我估計,外人都猜得出來,就你糊塗。哈哈……”
井建民一想,也有道理:玉蘭那麼年輕,丈夫沒了,她為什麼不改嫁,隻呆在婆家,跟小叔子和婆婆一起過?他回憶起玉蘭的種種平常的小事,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可能,自打哥哥走了,玉蘭嫂子就對井建民有了意思。
但是,她怎麼可以說出口呢?
多虧龐耀光的事,使得玉蘭有機會表達自己的意思。
井建民越想,越覺得玉蘭對自己情深義重。自己絕對不要辜負了她的一片心意。
“你別笑了,”井建民說,“就那麼可笑?”
“好,我不笑,”孫平答應著,忍了一會,又“咯咯”笑起來。
“我再也不給你講故事了,你老笑話人。”井建民生氣地說。
“我不是笑話你,我是覺得你跟玉蘭嫂子的事,太有意思了。”
太有意思了?這丫頭是不是?
兩人又聊了一會,躺下睡了。
想著想著,倦意襲來,他也躺下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