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別的沒有,就是有一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倔脾氣,就是想要去試一試,做不到又如何?你沒有試過,還在這裏唧唧歪歪地說什麼?
越是否定,她越是要去試一試。
就像是小時候,每一個人都說,這個孩子不是什麼天才,雖然學習努力了,但是還是沒有什麼希望考上那所大學。
“為什麼我不行?總有一天我要拿著自己的成績和錄取通知書打你們的臉!”
她還記得當年自己是怎麼說出這句話的。
老師勸她重新選一個稍微次一些的大學,她不幹,就是要跟著孫瑜去,每天熬夜到十二點左右都不肯睡,都是睡幾個小時,又起來拚命讀書。一整天下來,從來不和任何人說一句不關於學習的廢話,若是除了孫瑜以外的其他人主動來找她說話,隻有挨罵的份兒。
拚命地讀書,拚命地讀書,隻是想要證明自己有本事和孫瑜那麼優秀的人並肩站在一起。
冬天,打著光腳丫,在冰冷的地板上來來回回地走動著背書。冷得自己牙齒都打顫,還是咬牙堅持,好在她有一個好身體,太嚴重的病沒有得過幾次。
最後她成功地用自己的成績狠狠地打了所有人的臉。
之後她有一段時間,看到字兒就想吐。
“阿白?”高熠站在車子麵前敲了敲窗戶,丹寧這才回過神來,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周所、謝柔麗和高馳他們坐在裏麵,恰好地把高馳的視線擋住,沒有看到高熠的模樣,隻是聽到一個很是耳熟的聲音,但是一時卻想不起來是誰的。
“高熠,你的事情處理完了?”丹寧隨意地問了一句,然後頓了頓,道,“在末世發生以後,你有什麼親人嗎?”
高熠明顯沒有想到丹寧會問這個問題,表情呆了呆,才點點頭:“我有一個弟弟和媽媽,我知道我弟弟在哪裏,正準備去找他。怎麼了嗎?”
“他是不是叫高馳?”
“嗯。”
“好巧,就在車子裏麵呢。”丹寧攤了攤手,聳聳肩,示意高熠看車子裏麵。
這個時候,高馳也聽出了自己哥哥的聲音,正探出頭來,看到一身幹幹淨淨的高熠,依舊溫潤如玉,好似這一年猶如煉獄一般的日子,沒有帶給他絲毫的改變。
他的眼中蓄滿了淚水,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隻有經曆過離別,才會懂得重逢的淚水。
“哥!”高馳大聲地喊了一聲,用不怎麼幹淨的衣服袖子擦了擦眼淚,眼圈紅紅的,好像終於找到了可以支起一切的脊梁骨,所有的委屈都不用自己繼續往獨自裏麵吞下去,他淚水抹幹了又繼續湧上來。
聲音裏麵帶著顫抖:“媽……媽……她死了……被喪屍殺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