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麵自然是有你這個媽媽的,就是不知道媽媽心裏麵有沒有我這個女兒。”丹寧的眼中泛出冷色,不等李沐英回答便繼續說,“如果媽還認我是你女兒,你就賠我的通知書!你知道你毀了我的一生嗎!”丹寧的語氣漸硬,一字一句地說道,猶如指責。
這是文若卿的深深埋在心底下的話,她不敢說出來,今天丹寧就幫她說出來。
果然在話脫口的那一瞬間,身體裏那無形枷鎖的表麵似乎破碎了一般,丹寧對這具身體多出了幾分輕鬆與契合之感。
“你還怪我?誰叫你這個死丫頭連錄取通知書都不肯給我交到我手裏,還學會了防著你媽媽……”李沐英也有幾分心虛,但是說著說著也覺得自己有理,就理直氣壯起來,“你這是防賊呢!這也得怪你自己,沒有那個命,偏偏做著那個夢!我供你念書多不容易,也不知道體諒體諒我的難處,整天就做白日夢!我又不是不讓你去念大學,你又沒有告訴我你把通知書擱那裏了,我怎麼會知道?現在通知書沒有了,你也是自作自受!”
李沐英本來也是個嘴皮子利索的,說起話來劈裏啪啦如同倒豆子一樣,硬生生地能是把無理說成有理。
丹寧捏緊了洗手台的邊緣,冰冷堅硬的感覺透過她的掌心傳到了心頭,因為太過用,關節都開始泛白了。
援助文若卿本來圓圓的杏眼微微眯起,這時候也透出些冷意,她料到若是這時候自己掛了電話李沐英肯定不會罷休,便繼續和李沐英說下去:“就算是通知書還在你會讓我繼續念書?再說了,媽你喝醉了酒也真會挑地方,哪裏都不燒,偏偏就把我房裏的東西燒了……”
丹寧說的那話也不是知道了李沐英是故意的,隻是逮著什麼說什麼罷了,不過停在李沐英的耳朵裏麵就似乎有些不同的味道了。
她咬了咬牙,聽著丹寧一句一句地頂著她,丹寧的聲音聽起來鎮定自如,倒是自己情緒起伏大,落了下乘,想起來,李沐英雖然惱羞成怒,但是也懶得和丹寧繼續扯皮了,直接挑明自己的目的:“人長大了,翅膀硬了,都敢和我頂嘴了!我也不和你多說了,你趕快回家一趟,我有事找你!”
“我現在在我同學家,先不急回去,你有什麼事就在電話裏麵說吧。媽除了需要找個免費傭人來做飯,我已經想不出來我在家裏還有什麼用了。”
丹寧倒是還不客氣地拒絕了,不管怎麼樣,她倒是不打算繼續順著李沐英了。文若卿給李沐英理了這麼多年的毛都沒有理順,丹寧也就不奢求能夠和她好好相處了,一字一句都是帶著刺兒的朝她戳,反正李沐英皮糙肉厚也不放在心裏。
電話那邊傳來摔東西的聲音,看來李沐英今天是被丹寧給氣慘了,可是更讓她惱火的是,那小賤/人人不在自己麵前,罵不過還不說,還打不著!真的是氣得她心肝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