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無正道,虛偽正道教。”這句話在寂靜的夜空中久久回蕩,經久不絕,這悲涼仇恨的話語一次次的衝擊著麒麟疲憊不堪的內心。
木靈恨蕭一可,恨她殺死了水靈,恨她不依不饒,恨她讓自己得之不意的愛情就這麼煙消雲散。
他也恨組織,恨組織的阻攔,恨組織的不作為,如果不是組織不肯出全力的話,那麼蕭一可早就死了,又何至於讓師傅孤掌難鳴,讓凶手逍遙法外?
世道不公,正道不正道,善不善,惡不惡,在這個顛倒黑白的世界,他願意用自己微薄的生命去捍衛這個真理,去為水靈討回公道,所以組織不許他去他就脫離組織,誰也不能阻攔。
涼風侵襲,麒麟背負雙手,麵無表情的抬頭仰望著被黑夜籠罩的繁星,一遍遍的重複著木靈的話,語氣中帶著自嘲,哪怕他明白木靈沒有責備他的意思,他也開心不了,經過這件事,他神色萎縮了不少,頭發也有點花白,雖不至於一夜白頭,但也悲傷不已。
徒弟無辜慘死,身為師傅卻不能為她做主,另外一個徒弟無奈背叛師門,他也找不到留下他們的理由,今天的打擊太多了,多的讓麒麟都想拋棄這一切離開這裏隱居下來。
“若可以放棄一切逃避過往的勇氣,又有誰都願意咬牙堅持這壓抑的世界?”
“何必何苦呢?他太衝動了。”一個中氣十足,具有壓迫感的聲音在陷入沉思中的麒麟身後響起,隻見一個身穿玄色長袍的儒雅青年男子慢慢的走到痛苦的麒麟麵前,感慨萬千。
他的模樣非常平凡,如果丟在人堆裏就會掩蓋起來,再也找不到,但是他又平凡不了,從他身上的氣質就出賣了他,平凡又不凡,儒雅又盛氣淩人,他的存在就是矛盾的載體,也顯示了他的與眾不同。
“他太衝動了,為了一個女人,這麼做值得嗎?
“你來了。”麒麟沒有看來人一眼,也沒有回答值得與否,隻是輕輕的問道。
“恩,來了。”青年男子也沒有在意他的不回答,學著和麒麟的樣子,背負雙手望著月色沉思。
“我錯了嗎?”過了很久,麒麟偏過頭向白虎問道。他在心裏已經潛意識的知道了答案,但是他還是要問,別人每給他一個答案他就心安。
“錯了。”名叫白虎的儒雅男子看了陷入痛苦深淵中無法自拔的麒麟淡淡的回答。
“哦?”這個答案讓麒麟很驚訝,所以他詫異的看著白虎,就像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很意外?”白虎閉著眼睛麵帶笑意的問道。
“確實,”點了點頭,麒麟坐在地上輕輕的說道:“這和我認識的你不同,我滿以為你會說沒有做錯的。”
“既然你自己都沒有認為你做錯,那麼又何必問我呢?”白虎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打量這個一瞬間就蒼老了不少的朋友,“你想讓我安慰你?可是你應該知道我不是這種人的。”
“水靈死了,你知道吧。”麒麟轉過頭,不想看白虎的眼神,指著天顫抖的說道:“我還記得水靈當時的願望。”
“我願意做天上的星辰,為夜路的人們照亮來去的路。”麒麟哽咽了,說不出話來。
"可惜了,確實不錯。"白虎點頭,“再來的路上我就已經知道她身亡的消息了,死者不能複生,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