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像是珍藏一份寶藏似地,將床單褪下來,然後輕輕地疊好,放在自己隨身攜帶的大背包中。
幸好,這個背包足夠大。
這是一份完美的記憶,她要好好保存。
當她穿好自己的衣服,走出房間的時候,葉寒宇已經不知去向。
米亞站在原地思索了良久,才反應出來一種可能性——他應該是上班去了吧?還沒有問過他,他是在哪裏上班呢?又是做的什麼工作呢?
他們已經成了身體上最親密的人,卻在對彼此的生活了解上,顯得如此一無所知。
這讓米亞心中不禁染上了一層落寞,甚至覺得葉寒宇的世界時如此遙不可及……她要怎麼樣,才能真正靠近他呢?
向前走兩步,她才看清了桌上的早餐。
這個男人還算是有良心,已經將早餐放在了桌子上,旁邊還壓著一張簡單的紙條,上麵蒼勁有力地寫了幾個字。
米亞皺了皺眉頭,倒也沒有現顧得上吃早飯,直接將小紙條拿起來查看——果然是葉寒宇留給她的。寥寥幾個字,隻是告訴她,下午的時候,會將合同拿給她的。
看到這樣的承諾,米亞微微一笑,心中一下子便覺得愉悅起來。開開心心地吃完早飯,然後在葉寒宇的家裏打掃起來。
既然想好了,也決定好了要跟著他,就要做好一個小女人該有的姿態!
她決定要賢惠一些,從為葉寒宇打掃房間這種小事做起。大文學
葉寒宇的公寓屬於奢侈華美的那種類型,公寓中都采用的是時髦的設計方式,整個公寓沒有一絲累贅地堆砌。
這也讓米亞打掃起來很方便,隻是在他床頭櫃下麵的暗格中,她無意之中發現了一點不尋常的東西——
是一疊很破舊的報紙,而且還是剪貼下來的各式各樣的新聞。她隻是看著這個報紙的陳舊程度,和這樣的新型公寓不太相配,所以才想出手將它們扔掉。
可是在扔掉的前一刻,她的好奇心又開始作祟,突然很想看看葉寒宇感興趣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怎麼會留存著這麼久遠的報紙,看看日期,最早的都是一年前的吧?
帶著一絲好奇,她翻開了那些陳舊的報紙細細地觀看,隻是越看,她的臉色便也越發地凝重起來……
大大小小的新聞剪貼,卻都有一個共同點——它們都是關於一個女人的,一個叫做尹汐淺的女人的。
上麵有她結婚的新聞,有她生孩子的新聞……
他竟然從點點滴滴處,如此關心著那個女人,讓人一看,便知道,原來他心中的那個女人——叫尹汐淺。
帶著一絲濃濃的醋意,米亞直接將那疊廢舊的報紙扔到了樓下的大型垃圾桶中——那個女人已經結婚了不是嗎?都已經生孩子,美滿的生活了不是嗎?
既然葉寒宇不再有機會了,為什麼不索性將那個女人忘掉。她以後會一直陪著他,她就不信,她不能做得比那個女人好!
…………………………
葉寒宇辦事果然守時。
下午的時候,米亞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微微一愣,連忙按下接聽鍵。
“喂?”電話一通,葉寒宇的低沉而又有磁性的嗓音便直接傳了過來,“你在哪兒?”
“啊?”米亞一愣,明顯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你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碼的?”
“早上你睡覺的時候,我存的。”葉寒宇淡淡地應付了一聲,冷冷地挑眉,“你在哪兒?我拿到了你的合同書,是我現在給你送過去,還是你現在過來拿。”
他的聲音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就像是一場**之後,現在是……該給錢付風流帳的時候。
“你晚上帶回來就好啦!”米亞微笑著開口,不管葉寒宇的聲音有多麼冷淡,依舊保持著自己歡快的笑容,“我就在你家。”
隻有自己先快樂了,才能將快樂傳染給別人,不是嗎?她正在努力,將快樂傳染給葉寒宇……
讓他也快樂起來,也讓她能早點感覺到她的真實存在。
早點放下那個女人,看看她,好不好?
“恩。”葉寒宇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並沒有過多地說什麼,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晚上的時候,當葉寒宇將合同書放在桌子上,想要叫米亞的時候,卻看到她嬌小的身影正在廚房中忙來忙去。
不知道她是從哪裏找來的一條小圍裙,將她的纖腰包裹起來,嫵媚無比。而且她一身廚房的造型,又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看到她,好像就是看到了家的姿態……
他想要叫她的時候,她正將最後的一碗湯端到桌子上。
看到桌上的合同書,她的眼中明顯一喜,樂滋滋地拿出那份合同書查看,像個孩子一般地在屋裏蹦蹦跳跳起來:“太好了!再也不用去那裏跳舞了!”
她一點都不喜歡那樣的**。要不是初到德國的時候沒有錢,差點被餓死,她也不會選擇去**工作,簽訂這樣不平等的條約,等於賣了三年的身。
幸好,她當初就說明白了的——這裏盡管是**,這裏盡管有很多特殊服務。但是她堅持隻跳舞,其他什麼都不做!
“好了,坐下吃飯吧。”葉寒宇莞爾一笑,看著她興高采烈的模樣,腦子中不禁將她和尹汐淺的影像合成在了一起,心情也情不自禁地愉悅了幾分。
“恩恩。”米亞喜滋滋地坐下,手上依舊摩挲著那份合同書——自由的感覺真好!
看著葉寒宇吃她做的飯,她的心裏更美了一分:“宇,好不好吃?我以後能不能跟著你?”
跟著他?!
這個問題,讓葉寒宇微微一愣,隨即抬頭,朝著眼前的女人看了一眼:“隨便你。”
“謝謝你!”盡管他依舊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態度,但是米亞卻依舊是一腔的熱情和喜悅。她馬上道謝,然後也放下合同書開始吃飯,隻是又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宇,尹汐淺是誰?”她從一開始就想問這個問題了,隻是一直都沒有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