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躺在床上的女人,如果不是那雙依然慈祥的雙目,曉雨真的難以想到,這個瘦的如一堆骨頭堆起來的人,這個頭發花白,狀如行將就木的老婦人會是幾個月前的婦人。
最讓曉雨接受不了的是,那膝蓋下的空空如也。
“阿姨…”除了叫這兩個字,曉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唉,沒想到,你也被卷了進來,先把燈關了吧,免得讓他們發現。”
“好的,娘。”杜海沒有表情,把燈關了,同為男人,閻王從他的眼中,發現了他眼中深埋的痛苦,隻是不想說,讓親人難過而已。
沒有和他說什麼,閻王知道,男人,有些事情,是必須要抗的!
“曉雨,你變得又漂亮了,將來娶你的小子是該有多麼幸運了,嗬嗬,可惜,我家的兩個小子都沒有這樣的福氣啊。”屋子裏再次陷入了昏暗,沒有光明,沒有陽光,有的隻是腐臭的味道在昏暗的渲染中,變得更加的刺鼻。
“丫頭,我現在就告訴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吧。事情發生在,曉芸和澤兒的喜宴後。”
“喜宴後,我和他爸又回來了鎮子,因為鎮子正在研究件大事,事關鎮子的發展,聽鎮子說,是給我們一批試驗種子,隻要今年中了,明年就會大豐收。還說那家讚助企業會給我們修路,通電話。
我們鎮子裏的人,對修路和通信一直是最關心的,隻要有路,就有希望,就可以不那樣封閉,就能有了發家致富的機會,我們家雖然也不想大富大貴,但是還是希望我們能多賺點,讓澤兒減輕負擔,而海兒也要念大學了,我們想讓他能和他哥一樣,出去上學,上大學,光宗耀祖。”
屋子裏靜靜的,隻有婦人一字一字的聲音,語氣中的麻木,有對生的毫無留戀和對恨的無能為力,或許還有其他吧,屋外的天變得愈加陰了起來,窒悶的氣息,壓抑的把幸福裏單獨的困在地獄中,無力解脫,無力反抗,隻能躲藏或者狂亂!
小鎮中,火車站的門被從裏打開,從裏麵出來了一個帶著帽子穿著火車站工作服的男人,一把仍在滴血的斧子被拋在肩頭,一根手指,因為這個動作,順著斧子掉了下來,落在地上,一個穿著橘紅色裙子的五六歲小女孩,從火車站最近的那個屋子裏跑了出來,撿起了地上的手指,然後,放在了口中,吸允著手指中未幹的血液,如同舔舐一根棒棒糖一樣。
小女孩身邊蹲下了一個男人,笑眯眯的看著小女孩稚嫩的臉頰,雖然蒼白沒有血色,但是,女孩抬頭,那赤紅的雙眼,在看到同樣赤紅著雙眼的父親後,撒嬌似的笑了。
“爸爸,今天白天看到的那個姐姐好漂亮,我喜歡她。”小女孩奶聲奶氣的爬到了爸爸的後背上,手中還愛不釋手的把玩著那根手指,畫麵詭異的血腥,女孩舔舔嘴角的血跡,明顯意猶未盡。
“好的,爸爸也喜歡她。”
“嗯嗯,妞妞也喜歡那姐姐,爸爸,我們,抓到那姐姐,然後吃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