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病號服,早已經被血水浸透,濕透,蘇歡歡就這樣,不停的刺著,不停的劃著,不停的尖叫,不停的大笑。
麵無血色的看著前麵,仿佛眼前有人一樣,手抬起,像是撫摸,又像是恐懼,停在了原地。
“比黑暗更加黑暗的是什麼?是絕望!”蘇歡歡滿臉噴濺的鮮血,卻詭異的對麵前微笑。
“快把門打開。”梁飛衝一旁已經嚇傻的醫生大吼。
“門,門,不能打。”醫生臉色已經發青,指了指門把手。
梁飛順著醫生的手,看到了一條狀若紅絲帶的物體,從門裏纏著門把手,那條絲帶,一直延伸到蘇歡歡的身下,滿地的鮮血,遮住了這一切,此刻才讓梁飛看清,而看清後,則是難以置信的驚悸。
蘇歡歡體內不停的流出血液,像是要逃離這個將亡者的身體,病號服上,有一道很大的傷痕,血液都是從那裏流出來,蘇歡歡把自己的小腸,纏在了門把手上,緊繃的一條紅線,卻隔斷了生與死。
隻要門打開了,拉開緊繃的小腸,蘇歡歡絕對會當場就死亡,但是不打開,她這樣自虐,也活不下去。
“閃開。”梁飛握緊的拳頭,鬆開,擦幹手上的汗,掏出配槍,啪啪,兩聲槍響,紅絲帶斷了。
搶過醫生手中的鑰匙,梁飛的雙手,控製不住的顫抖,那是對未知敵人的憤怒。
門開了,蘇歡歡,回頭,對梁飛甜甜的笑了,“林海兒回來了,大家都要死。”
手上的鋼化玻璃輕輕的,在脖子上劃過。
花兒還沒開放,就早早的凋謝,夏末的炎熱中,有著掩藏不住的陰冷,等待著冬天,等待著輪回的複蘇。
蘇歡歡還是沒有救回來,梁飛滿身是血的坐在車上,吸著煙,眼珠不轉的看著車頂,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卻沒有一個人敢打擾他。同事們在二樓勘察著現場,閻王,來到現場,看到梁飛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等幾個小時出來後,梁飛還是同樣的動作。
閻王,搖了搖頭,梁飛比裏麵的蘇歡歡還像死人,由於精神病院天天有病人尖叫,所以開始大夫們並沒有把蘇歡歡從夜晚就開始的尖叫當回事,直到,送早餐的護士,來到蘇歡歡的門前,看到了碎裂的玻璃,看到了屋中正在從腹腔掏出腸子的蘇歡歡時候,才知道,出大事了。
於是馬上報警,結果,還是沒有阻止的了蘇歡歡,短短的半個小時,一個含苞待放的花朵,就這樣過早的枯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