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一一!有人敲門。周正叫道:“請進!”
門開了,來人讓他倆大吃一驚,原來是滿天飛和他老婆‘酸石榴’。隻見滿天飛胡長發亂,好像是好幾個月沒打扮了。隻見他抱著一箱雞蛋,提著一兜香蕉、蘋果,向周正、胡龍嘿嘿發笑。他老婆‘酸石榴’道是打扮得似美妖一般。小碎花襯衫,外套一件大清暗花托褂,黃焦蠟氣的皮膚緊貼在骨頭上,一雙深陷在兩個窩窟窿的大眼,眯溜眯溜的亂轉。她那張笑臉拉得特長,似乎象炸了紋的老冬瓜一般。隻見她提著個矮矮的大口暖瓶,咧著那張大嘴的進了門。
周正的腦子急溜溜的轉了幾圈,最終還是說話了。“喲!是進財哥和嫂子啊?裏邊,快裏邊坐。”
滿天飛和‘酸石榴’表情挺難看。可能是幾個月前的那件不愉快的事兒吧?喜怒哀樂都展現在臉上,總有種很不實在的感覺。“嘿嘿嘿嘿,大弟啊?俺真不知道大弟受了傷啊?這些日子以來,主要是俺倆去楊莊俺連襟家學習養雞養鴨兩個多月。這不?昨天才剛剛回來就聽了你受了傷,這不一一?就急乎乎地趕過來了?”
“就是就是,哎喲——真是不得了啊?多好的一個青年,哪個大閨女見了不渾身發癢啊?你說咋就弄成這樣呢?俺這不是不知道哇?俺一聽說就疼得難受啊?恨不得昨天夜裏就跑過來,嘻嘻嘻嘻。”
“喲嗨?大哥您打譜養雞養鴨?太好了!大哥不想當雞販子了?”胡龍反感‘酸石榴’的那副騷樣,還沒等她說完就拐了岔子。
“嘻嘻嘻嘻,哦。”酸石榴就是酸,麻杆一般的細腰一擰,夾棍似的腚錘輕輕地坐在那張副床上。“恁個死鬼不想受累了!再說哩,我也不讓他幹了。起五更睡半夜不說,淨去那些洗頭房啊,窯子鋪啊?瞎他娘的串溜。您是不知道哇,回來累的跟王八兒一樣,那家夥甭說硬啊,綁上筷子都不頂事哩,嘻嘻嘻嘻。”
“嫂子?又走調了!”不知怎的,周正象得了病一樣,隻要看見酸石榴就頭疼。
“把您八輩啊!你那腚眼不嘟嘟就憋死了咋的?真是滿口裏噴糞!”滿天飛惱怒的直罵。
“您看看您看看?自個一身的臭毛病,還不讓人家說說,你?你噴糞,你噴屎!”酸石榴一點兒也不饒。
“算了算了,有事快說,我倆還有事談呢。”胡龍也反感酸石榴那副髒樣,眼瞅著她那不停搖晃的窮身子。心裏在說,渾身刻不下二兩肉來,還酸味真足!真不虧是吃葡萄喝醋外加酸梅湯,簡直是個?
“哦,嘿嘿嘿嘿,沒大事沒大事,主要是看看大正兄弟,順便要塊山嶺地皮建個雞場?”滿天飛有些不好意思,臉紅得像豬肝。
“這是好事啊?大力支持!嗯一一那麼辦吧?我明天就出院了,咱們回去後由胡龍他們與大哥去端詳端詳?政策與巴學海、老金家的豬場一樣,放心就是。”周正還是耐下心煩,強忍著作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