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咖啡館裏一台老式的留聲機正咿咿呀呀唱著歌:
“那南風吹來清涼,那夜鶯啼聲細唱,月下的花兒都入夢,隻有那夜來香,吐露著芬芳……”
人們三三兩兩圍坐在一起,一邊靜品咖啡的香濃,一邊竊竊私語。
在不起眼的角落裏,一男一女正麵對麵坐著。
素秋捧著做工精美的白瓷杯,抿了一口咖啡,漫不經心道:“師兄你是不是瘋了?竟然讓我去給一個大男人當貼身保鏢?”
金宇揚聳肩,“師傅吩咐的。”
“不可能。”
“騙你幹嘛?”金宇揚歎氣,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疊成四四方方的紙條,遞給她:“師傅知道你不會相信,特意寫了這個給你,喏?”
素秋接過,一目十行迅速看完,臉色忽然暗了下來。
“這男人既然是總裁,想必應該是頭腦清晰之人,請二十個保鏢不比請我一人更劃算?”她把紙揉成團放進煙灰缸,用火機點了,親眼看見化為灰燼。
要不是看到師傅寫的紙條,打死她都不會相信師傅他老人家竟然會讓一個戰績顯赫的特工去保護一個男人。
師傅從小對她如父親般疼愛,這讓作為孤兒的她心存感激。這次她就奇怪了,他是老糊塗了麼?讓她給一個未婚的大男人當貼身保鏢?
不過肯一年花七位數請一個保鏢的男人,這男人得是有多慫啊?
金宇揚低聲說道:“這是你退役之前的最後一次任務。還有,存在危險,一定謹慎行事。”他親昵地幫她捋順額頭亂發:“師傅還說,對你將來有好處。”
“嗬嗬,”素秋眼波流轉,麵帶笑意,單看臉色已經看不出她是何心情,“師傅還真是煞費苦心。”
她拎著提包站了起來,一件修身長款的紅格子長裙襯托出她姣好的身材,“師兄沒什麼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雖然她不情願,也沒有拒絕的份兒。
金宇揚知道她心裏不爽,也不多說,一把攬住她肩膀往外走:“我送你回去。”
素秋沒讓金宇揚一直送到家門口,提前在街口下了車。
她租住的公寓是一棟獨戶的小型別墅,街道的兩旁栽種著法國梧桐。粗壯挺拔的枝幹,油綠碩大的闊葉,夏日的傍晚涼風習習,在枯黃的路燈下影射出一片婆娑斑駁的黑影。
她喜歡沿著這條街散步,順便思考一下人生,比如馬上即將退役的她該何去何從。
身世之謎是永久無法抹去的記憶,第一件事當然是回福利院查詢一切關於她身世的線索。
她的身影融入濃密樹葉的黑影之中,忽然眼眸倏地一緊,右手迅速往提包中摸索去。
透過沒有樹葉黑影的地麵,依稀分辨出一個人影輪廓,看起來魁梧高大。
不知何時,身後竟然跟了一個人。
素秋抓住提包中那把手槍,她謹慎地用餘光撇著那抹人影,蓄勢待發。
受過特工訓練的她有著警覺的敏銳度和判斷力,身後那人的喘息聲有些焦急。
忽然,一隻大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素秋身手敏捷一個過肩摔,直接把碰到她的人摔了個仰麵朝天。“咕咚——”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