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穆顏歎了口氣道“若不是他我現在估計都嫁給八皇子了”
“八皇子!”瑞景簡直激動的快要暈倒似的“我前兩天才看過他,風儀完全不比太子差,何況他還年輕有為,我在金玉滿堂這兩年可聽了他不少……”
“你在哪兒見的他?”穆顏急忙打斷瑞景問道。
“還能在哪兒,前廳唄,好像是前天,一行人要了個很隱秘的包廂,隻待了一小會兒,八皇子好像隻點了杯茶,好像較什麼……”瑞景努力思索道。
“雨前龍井”穆顏道。
“對對對”瑞景回道。
穆顏心裏霎時湧起一股暖意,韓徹還是忍不住來看她了,忽然她又變得有些惆悵,不知道那天自己看起來怎麼樣,現如今她隻是個侍女,打扮自然不如做小姐時那般精致了。
“穆顏,前麵有人找你”穆顏的心正沉浸在甜蜜與惆悵中,聽到人喚她的名字才回過神來,
說話的人是前廳的侍女菊香。
“啊?”穆顏一怔,忙問道“是個穿黃衣的公子嗎?”
“你想得美啊,葭月做了娘娘你也跟著做起白日夢了嗎?是那個小叫花子六斤,要不是他硬求著我,我才不會幫他通傳呢”菊香道。
“好姐姐,我還能虧待了您?”穆顏笑道,把發髻上的珠花取下來一個遞給她道“煩勞姐姐讓那孩子到後門等我”。
菊香便笑笑的走了,她卻不說六斤還給了她五個水梨呢。
穆顏到後門時,六斤已經等在那兒了,手腳倒是利索,雙丫髻卻蓬亂的很,額上厚厚的劉海已經快遮住眼睛了,孩子沒娘果然不行。
“把劉海剪剪會怎樣啊?”穆顏揪著他道。
“姐!先別管劉海的事兒,我給你打聽了一個大情報”六斤神秘的說道。
“誰又養了外室,誰家公公和兒媳扒灰了?”穆顏笑問道。
“哎呀,都不是”六斤伏到穆顏的耳邊說了一陣,穆顏的臉色由嚴肅到震驚慌忙道“趕快帶我去!”
六斤帶著穆顏來到了南邊的永寧坊,在一個普通的農戶院前停下了,輕扣柴扉,裏麵響起了一個老婦人的應答,旋即門開了,老婦人眯著眼望著麵前的人,道“是穆顏小姐吧?”。
還沒等穆顏回答,六斤就搶著道“奶奶,是她”
“快進來快進來”老婦人馬上熱情的招呼道,院裏地上晾曬了很多草藥的根還有成排的山雞野兔果子狸,這家人是靠打獵采藥為生--這是穆顏的第一印象。
進屋後隻見牆上掛著弓箭還有一隻色彩斑斕的老虎皮,虎頭在屋頂處,虎尾已拖到地上,證明男主人是個異常矯健的獵人。
“雷明,快出來,穆顏小姐來了”老婦人朝裏屋喊道,裏屋馬上有個沉厚的嗓音應道“就來”。
一個身著灰色短衣的男子撩開布簾大步走了出來,身形魁梧,渾身上下充滿勁力,他還沒走到穆顏跟前,穆顏便起身迎了上去,急忙問道“你就是那個幸存的兵士?”
“慚愧”雷明倒身下拜,行動皆有軍人沉穩的風度。
“切莫自責,戰爭的結果不會因你一人的力量改變,我爹身前愛兵如子,若他知道還有人幸存,在九泉之下也一定是快樂的”穆顏連忙把他扶起道。
“林大人是冤枉的,我即使死了也不相信他會勾結敵軍”雷明道。
“我當然知道,可我們沒有證據!”穆顏道。
“我隻知道當時徐大人若能早些到,城子定能被我們拿下的”雷明道。
“什麼意思?”穆顏急忙問道,
“那天我們跟著林大人從鎮江渡河直奔揚州城,本來約定與徐信芳前後夾攻,可是我們放出信號卻遲遲不見他來,揚州的守軍也好像知道我們埋伏的位置,兩軍交戰後敵軍一度被我們打的節節敗退,但是從鷹嘴岩撤回的守軍及時返回了揚州城,前後夾擊,敵我兵力懸殊太大我們完全沒有反擊的力量,我若沒有這長年翻山越嶺舞槍弄棒的功夫,隻怕也早已死在了那裏”。
“你們與揚州守軍交戰,他們甚至一度節節敗退?”穆顏問道。
雷明點點頭。
“那這是不是說明喬玄並沒有背叛,他說的都是實情啊!”穆顏急切的說道。
“那也不一定,也許敵人隻是佯裝失敗,這也是兵家常用的伎倆,說不準的,當時一片混亂,實在不知道揚州城到底手守備如何”雷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