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她本質就是放蕩,聽說連太子爺都勾搭上了”江月道。
“真的假的,太子能喜歡這種放蕩貨?”葭月不敢相信的問道。
“真的,有小丫頭說最近經常看見太子去她的客房”江月道。
“算不得認真,太子隻是給她捧捧場,過幾天就膩了,我們打個賭,我賭他一個月都撐不到”葭月道。
“這是和尚頭上抓虱子明擺的,我聽人說,這太子才不過十五歲,最起碼已親近過五十個女人的胸膛了,多可怕的經驗”紺香道。
“還有男人,上次我就看見他身邊站著個妖裏妖氣的男人,不過說來也怪,那男人竟比女人還嫵媚”江月道。
話裏充滿尖酸刻薄嫉妒汙蔑,穆顏實在覺得不堪入耳,前幾天她還看見葭月遇見朱顏一口一個顏姐姐,不知道有多親熱甜蜜。
金玉滿堂樓下池子裏是散座,二樓是包廂,戲台又高又大,二樓包廂的視野特別好,夜色正濃,韓烈帶著隨從進了金玉滿堂被引到了二樓的包廂裏。
永福走過來,遞上幹淨的熱毛巾,韓烈接過來把手擦了擦。
“爺,要什麼茶?瓜片?龍井?毛峰?……”
“老樣子”韓烈道。
“吃點什麼?”永福道。
“老樣子”韓烈道,口氣有些不耐煩。
永福便下去準備茶水點心了,台上朱顏正在跳舞。
“看來看去就是她幾個,再美的臉也看煩了”韓烈對身邊的隨從道,這隨從五十左右,是韓烈府上的老管家,正色眯眯的盯著朱顏那裸露的腰身,有些走神,韓烈的話他也隻聽到了大概便連忙拱手應和。
韓烈今日在朝堂上與韓延激烈的爭執了一番最後落了下風,所以看什麼都不耐煩。
永福把托盤放到幾案上,遞給韓烈一個冊子,道“今晚的姑娘全在兒,爺您慢慢看”
韓烈打開一看全是姑娘們的肖像還有簡介,前三頁便是朱顏林素潔徐千葉的相,韓烈迅速的翻了過去,翻到葭月的相時停下了,覺得挺眼生便問道“這姑娘是做什麼的?”
“哎呦,爺好眼力,這姑娘的舞跳的是真好,不比朱顏娘子差,就是沒人捧,不然早紅了”永福伸出大拇指讚道,不知是出於真心還是察言觀色。
“什麼時候上場?”韓烈問道。
“要朱顏娘子跳完舞,千葉娘子唱完曲才輪到她,她是素潔娘子的伴舞。”永福道。
“讓她馬上上場吧”韓烈道。
永福馬上去安排,朱顏退下了舞台,徐千葉連台也沒登,表演的人同看客雖然都滿腹牢騷但也十分熟悉金玉滿堂裏的小生態,知道可能是某個達官貴人的意思,既然是計老板惹不起的角色他們最好也別多嘴。
舞女們魚貫而入,都穿著月白色的上襦和披帛,嫩粉色的齊胸襦裙,大概這八麵玲瓏的永福已經給葭月通過氣了,十八個舞女裏就她的衣襟係的最低,坦露了三分之一的胸膛,有意無意的望著包廂裏的韓烈媚笑。
韓烈望著她,覺著她比畫裏還要別致些,頭發烏黑柔亮,皮膚白裏透紅仿佛吹彈可破,眼眸在燈火的照耀下閃閃發亮,雖然不美顏但是清純至極,就像平時吃慣了大魚大肉的人偶爾吃些青菜便覺分外清爽,韓烈便是如此,整日身邊不是牡丹就是玫瑰,偶爾遇到一朵白蓮花便覺新鮮。
“她同人有來往嗎?我聽說金玉滿堂的娘子們都喜歡社交”韓烈道。
永福當然知道他問的不是簡單的人際關係,便道“誰那麼胡說!這女孩兒最乖,比大家閨秀還規矩,出格的事一件不做,純潔的很,還是個雛兒”。
韓烈臉上露出了微笑,道“要她得多少錢?”
“多少錢也不行,我們老板可是要把他捧成頭牌呢”永福道。
韓烈常在風月場中混當然明白永福想坐地起價的伎倆,便道“直說便是,爺難道還出不起?”
“爺說哪裏話?爺要是出不起,這京城還有誰出的起?”永福道。
“別拍馬屁,說個數”韓烈厭煩了他的不敞快。
“這個數”永福伸出了五個手指。
韓烈笑了一下道“沒問題”
當天晚上葭月便沒回杏園,第二天早晨這件事在金玉滿堂便人盡皆知了,葭月也像頭牌娘子一樣在金玉滿堂的樓上擁有了一間精致的客房,紺香被調過去做了她的傭人,一夜之間她便成為了金玉滿堂最有權勢的女人,連計無雙對她也要禮讓三分,金玉滿堂是一個名利圈,榮華富貴與腐化墮落就在一夜之間,這裏是一個容易出現奇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