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阿卜杜居然舍棄了曳落河,這小子為他立了多少功”秦虎道。
“礙事的家夥不管是誰都要打倒這才是阿卜杜啊”衛清河道。
“秦虎,今晚你就回軍中待命,隨時準備援助我們”韓徹道。
“你想救曳落河?”衛清河道。
“沒錯”韓徹回道。
衛清河點點頭,他們兩的對話總是這麼簡短,一旁的秦虎卻是雲山霧罩,急忙問道“我們不是來借兵的嗎?救了曳落河豈不是得罪了阿卜杜?再說曳落河還是爺誘捕的”
“爺是想讓回紇這把利刃永遠為我們所用,阿卜杜這條老狐狸可不及曳落河可靠”衛清河笑道。
秦虎似乎還不敢相信,看看韓徹,見他臉上也掛著笑容,便知衛清河所言不假,歎道“險招,險招,這比我在黃河做綠林好漢的日子還刺激”。
阿卜杜為了掩蓋自相殘殺的事實對外宣稱曳落河是因為叛變才慘遭肅清的,並且要在軍中當眾行刑,以達到殺雞儆猴的效果,一石二鳥之計是這個老狐狸的慣用伎倆。
曳落河手背在後麵,全身被捆得結結實實,身上的斑斑血跡已經晾幹,臉頰蒼白,眼神卻依然鋒銳。
“你們都給我好好看著,這就是謀反人的下場,國有國法,軍有軍規,不守規矩,再強大的軍隊也會淪為烏合之眾……”就在阿卜杜慷慨陳詞的時候,一個絕美的西域少女衝上台來,高鼻深目,比漢人略白的膚色,琥珀色的眼眸好似注滿清水,栗色的波浪長發披在肩上直到腰際,雖說還是少女但常年吃肉喝奶的生活習慣,已經讓她發育的很好,身穿一條湖藍色緊身毛呢長裙,裙擺,袖口,領口都滾上了雪白的灘羊毛。
“阿爹,求你別殺曳落河”原來是阿卜杜的女兒迦葉,說完眼裏的那汪清水就溢出來了。
“你來這做什麼,快回去”阿卜杜斥道。
一個小姑娘確實沒什麼力量,她很快就被回紇勇士給帶下去了,她一直喊著曳落河的名字。
“下輩子一定討你做婆娘”曳落河當著眾人喊道,臉上還掛著淺笑,絲毫不在意別人的眼光。
韓徹要上台行刑,阿卜杜自然沒有理由拒絕,畢竟他是身份尊貴的客人而且誘捕曳落河他功不可沒。
韓延抽出長刀砍向曳落河,落在地上的卻不是他的頭顱而是碎成幾段的繩子,曳落河抬起頭看著韓徹。
“回紇最勇猛的少年,拿出你的本事吧”韓徹笑道。
“八皇子你這是做什麼?”阿卜杜吼道。
聽著他的吼聲,衛清河不自覺的往韓徹身邊靠了靠,把長劍抽出一半,做好隨時可以應戰的樣子。
“跟著你這柄利刃發揮不了作用,我自作主張替它換了個主人”韓徹道。
這時隻聽殺聲震天,秦虎帶著大軍殺進來了,曳落河振臂高呼,他曾經的部下也反抗起來,以前想投靠他的兵士也紛紛倒戈,阿卜杜的部隊很快就被清洗幹淨,曳落河成了回紇雇傭軍新的首領。
這次換做阿卜杜上了斷頭台。
“曳落河,如果你饒我阿爹一條命,我就跟了你,如果你殺了他,我恨你”迦葉走到台前道。
“放了他”曳落河揮手示意。
“放了他會後患無窮”身邊的人提醒他。
“我有人質在手怕什麼”曳落河一把把迦葉拽進懷裏笑起來。
看著曳落河摟著迦葉,韓徹更加欣賞這個少年,也覺得自己該做些什麼了。
“看來我要重新送份大禮給你了”曳落河道。
“禮尚往來,保你隻賺不賠”韓徹道。
三天後,韓徹和曳落河前後夾擊攻下了張掖城,把突厥人趕到了漠***徹奪回了城子,曳落河得到了大片牧場,韓徹上表奏明朝廷,設立朔方節度區,推薦了楊正則做節度使,皇上準奏,交接過後大軍開拔往長安進發。
韓徹卻沒和大軍一起,他讓秦虎和衛清河押著大軍,自己帶著林奈騎著快馬日夜兼程趕往長安。
上元節酉時,他的馬兒停在了金玉滿堂門前,這個時辰在平時已算晚了,但是在上元節,狂歡才剛剛開始,韓徹以為剛好,可進去後問了店小二才得知林家小姐確實來了卻因為一些事故已經回去了。
韓徹失落的走出來,望著路上川流不息的人群,長安的繁華更反襯內心的痛苦,七晝夜不眠不休,卻還是沒有見到她。
“爺,我們回去嗎?”林奈問道。
不回去又能如何?他總不能在這個點跑去林府吧,他是個理性的人,尊重禮製,從不會放任自己的衝動,否則他也無法約束自己的權利,自己的軍隊,自己的事業。
“是”字已到了嘴邊就要脫口而出,他卻臨時換成了“不”字。
“不,我今晚一定要見到他”韓徹道,疲憊的眼睛裏又開始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