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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喝責聲將可凡從憤怒地巔峰拉回到了現實。
她回頭看看公公，不覺有絲尷尬。
“爸，我媽早上突然起不來床，拉都拉不起來。她以前脊椎骨粉碎性骨折過，您也看見了這將近一個月我媽幾乎每天連軸轉的，這次累倒了，以後還不知會怎麼樣呢。”可凡半是傾訴半是解釋的對著公公說。
公公依然沒做聲，可凡的心不禁有些涼，索性閉上眼睛什麼也不說了。
婆婆還在對著電話哭訴，這時的她估計已經完全進入自己所醞釀的悲慘世界了，除了時不時的哽咽聲和揩鼻涕的聲音，可凡已經完全聽不出她在說什麼。
孩子依然在哭著。
可凡媽長歎了口氣，頓了頓，對可凡公公說：“親家公，你還是叫親家母先把電話放下幫忙把孩子抱去洗一下吧。孩子拉屎了這麼長時間肯定不好受。”
可凡公公看了看婆婆又看了看孩子，似乎在猶豫著。
可凡媽不禁加重了語氣：“大人受了天大的苦天大的委屈都能說得清楚，孩子這麼小，不舒服難受都說不出，這孩子這麼哭，哭了這麼久......我是不能動，能動我早就給他洗了。大人之間有什麼問題，先把孩子安置好了再來解決也不遲。”
公公走到婆婆背後拉了拉婆婆，低聲說：“他媽，孩子身上拉屎了，親家母不能動，你先給孩子洗一下吧。”
婆婆回頭看了看公公，又抹了把眼睛對著電話那端說：“東啊，我先去給孩子洗澡了，我先掛了，啊。”
婆婆一臉痛不欲生地樣子抱著孩子進了衛生間。
可凡、公公和可凡媽媽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房間裏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可凡媽正想說什麼，隻聽得可凡婆婆在衛生間裏大聲叫著：“他爸，你過來幫忙呀！這孩子屎搞得滿身都是我一個人怎麼搞啊......”
公公急忙應了句：“來了！”，就朝衛生間走去。
“她一個人就不能洗，寶寶哪次拉一身屎不是你一個人給他洗的呀。”可凡忿忿不平地低聲說。
“算了，可凡。”可凡媽又歎了口氣：“唉，這真是吃了千日飯，臨時一頓粥啊！”
“你也是的！”可凡媽盡量把聲音壓低了責備女兒：“再怎麼你是媳婦她是婆婆，你這樣不是把關係全搞僵了嗎？”
“本來就是的！有她這樣做婆婆的嗎？我說她哪點說得不對了？這種人簡直是不可理喻！我......”
“行了！”可凡話還沒說完就被母親厲聲打斷：“你是火氣上來了想怎麼說就怎麼說，說話也不經過大腦，你再有理，這麼衝婆婆大喊大叫的人家聽了也覺不出理來。”
“人家愛怎麼覺著就怎麼覺著好了，我無所謂！”
“媽，你現在覺得好點了嗎？”可凡回過神來又開始擔心母親。
“可凡啊，打個電話給你爸爸，讓他過來一趟。”可凡媽有些心事重重的。
“哦。”可凡側過身，使勁伸長了左手去抓床頭櫃上的電話，指尖離電話還是差了一點點。
她隻好坐起身，準備把電話拉到床上來打，電話鈴卻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