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悠悠頭暈暈的從入住的酒店醒了過來,陽光太刺眼,她閉著眼睛坐在床上,發著蒙。好一會,才終於從床上下來,但是仍然閉著眼睛,像是機器人。
她走進廁所,坐在馬桶上,又開始了漫無邊際的發蒙發呆中,很久之後,她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嗯,怎麼有種陌生的感覺,怎麼不像是前天晚上住的那個酒店。她感覺頭暈的厲害,胃翻騰的厲害,想要吐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頭,忽然之間,有一個東西纏住了她的發絲。她有些粗暴的扯了下來,把手伸到自己的眼前,一個亮閃閃的東西正戴在她右手的無名指上,上麵還沾著一絲她的頭發,迎風飄揚,閃閃發亮。
蒙……。哦,一枚戒指。她喃喃自語道。一枚鑽石戒指?她立刻醒了一半,差點要大叫起來。她這個連男朋友也沒有的未婚女性怎麼會有一枚鑽戒?她左看右看,的確是一枚戒指,銀光閃閃,而且鑲著一顆起碼有10克拉的鑽石。除非她打劫了鑽石店,否則絕對買不起這樣一枚昂貴的鑽石戒指。
她努力的想,努力的想,但是隻有一些片段,一點也不真切。
等等,是誰幫她換下的睡袍?她衝出廁所,神經質的把房間上上下下,這裏絕對不是她入住的麗江的酒店。床頭櫃上有一張字條,字寫的蒼勁有力,周周正正,像是練字帖上的,很漂亮。
“我有事先走了,老王會在10點來接你。北。”字是寫在一張餐巾紙上的,而餐巾紙的下方是一個藝術體的L,她忽然記起來這是什麼酒店的標記了。
暫停,這個北是誰?她怎麼不記得自己認識那個叫北的。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夜情?
三天前
陶悠悠興高采烈的入住了雲南麗江XX酒店。她才剛剛從XX大學的傳媒係畢業,這是她的畢業旅行。在時間和金錢的限製下,她糾結了好久,最終選擇了雲南麗江。好閨蜜柔雅本來要和她一起來的,但是她男朋友打球把腿摔斷了,她隻好舍棄陶悠悠,去醫院當她的二十四孝女友了。
從小到大陶悠悠都沒有離開過家,而這次是她第一次獨自離家這麼遠。她既有點興奮又有點害怕,心裏可是一點底也沒有。陶爸陶媽還不知道柔雅半路跑路,她隻身前往的事,否則非嚇的心髒病發作,帶著心髒起搏器就直接上了飛機,來了麗江了。她十歲那年不小心走丟過,費了很大的勁才找了回來,獨生子女家庭,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所以陶爸陶媽從此再也不敢輕易的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而這次出來,她也是軟磨硬泡了很久,再加上有柔雅相伴,陶媽媽才戰戰兢兢的同意了。
難得的自由時光,她不用事事都請示才能去做。一切都是新鮮的。她把所有陶爸陶媽不允許她做的事都做了一遍。其實都是小事,比如,不準吃陌生人給的東西,她在火車上就吃了一個男孩給她的蛋糕。比如不準超過9點回家,她就是九點過十分的時候回了賓館。比如······都是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事,最多算是小孩子級別的叛逆。而她其實最想做的事是去酒吧。
倒不是說,她多麼想喝酒,或者多麼想跳舞,而是周圍的同學都去過了,隻有她沒去過。大家在談論昨晚在哪個酒吧喝酒的時候,她就隻能安靜的在一旁聽著,插不上話。偶爾有人問她一兩個問題,她都答不上來,然後大家就笑著說:“悠悠你真純。”可是那種誇讚聽起來分明不是善意的。她有一種特質就是能對任何事情都表現出感興趣的樣子,不是因為她裝,而是她生活閱曆太少,見識少,自然對什麼事情都好奇了。這就弄得很多“博學多才”的男生喜歡和她說話。然後女生們就認為她更裝了,更不喜歡她了。
所以這一次她想洗去自己身上那一股清純的氣息,沾染上一點現實的粗俗。而如何快速的沾染上粗俗的氣息,她認為最快的方法就是去酒吧。
離她住的賓館不遠的地方就有一條酒吧街,她路過了那裏很多次,但是很多次都被膽小嚇回去了。燈紅酒綠的廣告牌,卿卿我我的男男女女,噪雜喧囂的音樂,微醺的酒香,這裏透著誘惑,也透著讓她恐懼的未知。而今天是她在麗江的最後一天,回去就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所以她決定放手一搏。
她換上了一條淡紫色的裙子,這是她在附近的一家服飾店臨時買的——便宜貨,盤起頭發,略施粉黛,鵝蛋臉上少了幾分學生氣,多了幾分女人的成熟和高貴。她緊張的要命,在臨門一腳差點臨陣脫逃了,好在人太多,在門口的時候就硬生生的把她擠了進去。
這個酒吧不算吵鬧,音樂很舒緩,燈光裝修布置的很有情調,有坐在沙發區喝酒的,有互相抱著在舞池裏跳著華爾茲的。空氣中有種精油的芳香和淡淡的酒精的味道,她還什麼都沒喝,就有點醉了。她尷尬的站了一會,直到站到別人都看她了,才慢慢的往吧台移。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小心的站在了一個女人旁邊,小心的觀察了她一下。她妝偏濃,就是酒吧經常能看到的那種煙熏妝。陶悠悠無法判斷她的年紀。看起來應該不大,但也無法保證化妝讓她變年輕了。自從在那些女明星的身上見識了化妝和整容的奇效之後,她就不敢輕易的給女人年紀下定論,不過最大也不會超過30歲。她也穿了一條紫色的裙子,不過看起來就是比陶悠悠身上穿的這件高級多了。要不是陶悠悠氣質還不錯,現在就會是買家秀和賣家秀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