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楊飛自然沒有不同意的理由,點了點頭之後,站在了元昊的身旁,跟著他往前走去。元昊並沒有做什麼特別的事情,就隻是帶著楊飛在門中的重要的位置遊走了起來,可這樣的看似無意的行為,卻可以看到,眾多弟子都看到了掌門的身影,並在一旁恭敬的鞠了一躬之後再去行動。
而隨著門下弟子大部分都看到了掌門的身影,在感受到他身上的那種平和的感覺,本來有些焦躁和擔心的心情,也迅速的平息了下去,同時,整個門派之中,以為之前的混亂而產生的懈怠也因為他的出現,而得到了大幅的緩解,畢竟,麵對領導的直接監察,大部分人都會認真去做事的。
這一路,元昊都沒有說話,楊飛也沒有主動的說什麼,兩個人就這麼一路沉默著,隻看到元昊不斷地向著周圍的弟子點頭,一直來到議事大殿的頂端,這裏是整個門派的高點,從這裏,能夠看到整個門派的主要建築群,可以看到,無數的修士,不斷地在其中飛來飛去,整個門派的力量都被調動了起來,看上去相當的壯觀。
就在楊飛看的有些入迷的時候,元昊被著手突然說道:“作為一門之掌,需要負責的事情有很多,同時,也要向著方方麵麵的事情,一旦有什麼想不到,一個好的決定,卻可能會引來不好的結果,這中間,責任很大,你知道嗎?”
響起之前,元昊頻繁的任命,以及其中所包括的各方麵內容,還有剛才的時候,對方專門的在門中走動,來安撫整個門派的情緒的作為,第一次深刻的感受到,做一個掌門,真的是不容易,忍不住點了點頭。
元昊笑了,說道:“這些事情,都會讓你分心,不能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修煉之上,不用妄自菲薄,如果我並沒有擔任這個掌門的話,我現在的實力,要強很多,甚至能夠上窺渡劫,可現在,我卻隻能在合體期打轉,而沒有辦法更進一步,你可知道,這是為什麼?”
聽到對方所說的修為,楊飛心中大驚,要知道,雖然元嬰已經脫離了地界修為,可是,卻也不過是剛剛脫離,而合體期卻不同,那是已經將自身的神識鍛煉到極限,甚至已經度過了神識分離,凝成分身的狀態,已經將全身的力量和靈魂完全的淬煉完畢,遁至一個極限的狀態的極強者。
一般渡劫或者是大乘修士,都在潛心修煉,為了度過就死一生的強悍天劫而積攢,或者是為了馬上就要到來的飛升而做準備,都已經很難在修真界中見到了,而這其中,最為強大的修士,就是合體期修士,每一次出現,都能引發劇烈的震蕩,這個時候,楊飛才真正的知道整個茅山派最大的依仗是什麼。
而對於那個問題,楊飛去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想了想,卻不知道該怎麼說,隻能是看向了對方。元昊笑著說道:“很簡單,我愛它,我愛整個茅山派,甚至為它付出我的一切,我都是心甘情願的,所以我明知道,它可能會拖累我的修行,可我還是把它接了過來,因為,這是為了茅山派。”
聽到這話,楊飛一震,沒有想到,竟會是這樣的一個簡單的理由,同時,他也知道,到了對方的這種程度,已經沒有必要說瞎話了,因為世界上大多數的力量,已經沒有辦法約束他了,而這樣的狀態下,說出這樣的話,才最是震撼人心。
元昊眼中露出思考和緬懷的神情,聲音悠長的說道:“我從小便生活在茅山派中,看到那些猙獰的僵屍,我曾經也非常的害怕,可後來,那些修士經常來看我,給我帶好吃的,而陪我玩,等我大了的時候,還教我修煉,慢慢的,這些猙獰的僵屍也不再恐怖了,那些外人不願靠近,身上總是帶著一股惡臭的同門,也變成了最親密的人。”
“可那個時候,茅山派還非常的弱小,很多師兄,甚至是長輩都很可能一去不回,雖然那個時候年紀小,可我還是知道,這些人都已經回不來了,再也沒有辦法見到他們,也沒有辦法賴在他們身上問他們要吃的了。”
楊飛的心中也有一種深切的感動,這些年的遭遇,讓他更能夠理解這種麵對一些事情的無力感,對於元昊所說的,自然就更理解,一時之間,那時候的茅山派,那種惹人欺淩的感覺已經浮現在心中。
“從那個時候起,我就立下心願,等我厲害了以後,我一定要為門派好好的做些事情,讓他能夠擺脫現在的這種狀態,那個時候的自己,是何等的無知啊。”元昊似乎是沉浸在了回憶之中,臉上露出淡淡的苦澀的滋味,歎了一口氣說道:“等到真的有能力獨自闖蕩的時候,才知道,這是多麼天真的想法啊。”
聽到這話,楊飛心中也是一動,想到之前自己的遭遇,想到為了那些內門弟子唾手可得的功法和引氣期的修為,自己付出了多少,以及在這個過程中,遇到了怎樣的爾虞我詐,現在回想起來,依然曆曆在目,是啊,有些事情,隻有真的自己去做的時候,才知道有多困難啊。
元昊看著楊飛麵上的變化,知道他也遭受過相似的遭遇,剛才的話,才能夠引起他的共鳴,讓他有了繼續說下去的動力,他繼續說道:“麵對著那些高門大派,那個時候的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抗的能力,很多事情也隻能是眼睜睜的看著,卻沒有任何能力去改變,甚至有一段時間,我竟然發現,在這樣的打磨之下,自己竟然有了昏昏度日,而忘記了最初的夢想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