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鎮要求,各官兵要結合每一個朝鮮人,不管他是兵是官,是民,都要堅持戰鬥,戰鬥到最後,絕對不能向倭寇投降。
這時候的全州城內,還有正規軍士兵兩千餘人,犧牲並不多,倒是日軍的大轟擊,使許多人受了傷。
不久,城市的東門,南門,北門,都被日本軍隊潮水一樣,瀑布一樣的人流堵塞了,嘩嘩啦啦的激流,卷進了城市中。全州保衛戰的最後時刻到了。
日軍分散開來,向著餘火未熄的大街小巷進發,他們謹慎地前進,搜尋,開槍射擊,刺殺,但是,很少找到敵對者,隻有地上零零星星的被炮彈炸碎的屍體,或者被大火燒烤的屍體,還在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惡臭。
前進了一段以後,嚎叫著,狂奔著的日本兵就疏忽麻痹起來。分散成三三兩兩的隊伍,深入尋找。
三名士兵正在走著,盯著一戶人家還完整的院落,似乎還能夠聽到公雞母雞的掙紮聲,營養向來不良,生活極為艱苦的日本官兵,(為了訓練堅韌的性格精神,日本軍隊的生活標準很低,訓練既重,夥食又差。這在當時是公開的,曆史上,蔣介石對那一段留學日本的生活深有感觸)立刻口舌生津,食指大動,呼嘯著衝進去。
從屋子裏射來了幾顆子彈,準確地打中了這三名僅僅喜歡朝鮮雞肉,連泡菜都談不上覬覦的日本武士。接著,稍一停頓,四名朝鮮軍的士兵跳出來,將這三個日本兵拖進了屋子,然後,迅速摘取了他們的武器,加強了自己。
一名日本兵剛拐進一個小胡同,還沒有看清前麵的家戶被炮彈炸成了半拉子門的顏色,就被腿下狠狠一棍子,敲打得失去了平衡,隨即,兩個朝鮮百姓竄上來,又是掐又是摳,還用一把切菜刀頻率極快地做著小幅度的製退動作,終於將形象還不是太醜的日兵弄成了抽象畫。
日軍在遭到了普遍,廣泛的襲擊以後,也進行了瘋狂地反擊,朝鮮軍的子彈基本用光,多數使用襲擊戰術,以刀棍戰鬥,日兵則使用步槍射擊和刺殺,在許多地方,日軍將手榴彈對付朝鮮軍,一顆手榴彈,就將幾個朝鮮人炸死炸傷。
最激烈的地方在城的中心偏北一帶,那裏被炮轟破壞得較小,朝鮮軍隱藏得較多,於是,在那裏的日軍遭到了嚴厲的抵抗,曾經有一股十幾人的小隊日軍,進了一家之後,外麵隻聽嘻嘻哈哈一陣鬼哭狼嚎,就再也沒有見到這些倭瓜出來了。
日軍大隊趕到,對那裏進攻,猛烈的射擊,無數的手榴彈,很快將那裏打成了廢墟,日軍還炸開了附近的房屋和院牆,前後夾擊。最終,在那裏捕獲了三名朝鮮軍,擊斃了八人。
在城市的另外一處,號稱德正街的巷口,朝鮮軍和日軍進行了激戰,雙方聚集了上百人,反複衝殺,朝鮮軍不再隱蔽,和日軍激烈對射之後,全體衝鋒,和日軍進行了肉搏戰,最終,因為寡不敵眾,全軍覆沒。
在黃鎮參謀的這一片,中國新軍也犧牲了七人,將二十三個日兵送回了姥姥家,伏擊的效果很好,中國士兵的武器不減反多。
相竹茂旅長率領部隊和日兵反複衝殺,最終,被一顆子彈擊中,完成了軍人的職責。由一名首鼠兩端,膽小怕事的破軍官,成為朝鮮的烈士,後來,被供奉進朝鮮的英烈祠。也算不枉此生。
據參戰的日軍士兵說,那一仗,朝鮮人的戰鬥精神十分振奮,和日本帝國的士兵有得一比,不,甚至在很多時候,比日本士兵還要凶惡。一名受傷的日兵心有餘悸地指著自己的肚子說,差一點兒,他就被捅死了,而朝鮮人利用的武器是一根扁擔,能夠將純粹的木質地武器的威力發揮到這種程度,也真夠變態的了。
在城市的各處,都在上演著拚命的戰鬥,朝鮮軍民非常勇敢。
當木越師團長進城以後,立刻被部下阻止了,進攻任務的聯隊長派遣了一個中隊的士兵來保護師團長,惟恐他給凶狠的朝鮮軍給偷襲打死了。
木越師團長非常生氣,不聽,帶著人要往裏闖,走了沒多遠,就被一顆子彈擊中了右腿,翻身落馬,要是幾十名衛兵搶上前去,又付出了四個士兵的代價,估計師團長這顆將星,也要在這裏凋零了。
大戰持續了兩個半小時,朝鮮殘餘的部隊還在抵抗,但是,徹底地覆沒已經沒有疑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