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雲龍乘勝前進,將對俄國的軍事勝利擴大到對整個帝國主義列強的一場嚴正的政治清算和葛郎台式的經濟掠奪。雖然表麵上顯得那樣彬彬有禮,溫文爾雅。
政委又馬不停蹄地奔赴天津,在那裏,他再次組建了中國新軍的政治代表團,這次隊伍的龐大,人員組成之複雜,令人費解。
就在政委剛到天津不久,以栗雲龍的名義就發出了針對一九零零夏天參加對劃侵略的各國政府和君主的倡議書, 倡議各國政府關心其在華的外交軍事人員的生命財產的安全,及其生活的幸福。
這一封電報是公開的,向各國政府都發出了。還向清廷也發出,讓它知道而已的意思,不料,卻引起了清廷的嚴重關注。
光緒皇帝非常緊張,他憂愁萬分,在行宮中長噓短歎,連飯都顧不上吃了,害得幾個太監趕緊告訴了西太後,太後親自出馬,趕過來問他原因。不管怎樣說,這個外甥還是她的親妹妹的骨肉。在她的教導下也混了這麼多年,算是過繼過來的兒子,母子之間,恩恩怨怨,道是無情卻有情。
“皇上,你自個兒的龍體也要緊啊。”從北京逃難出來,一路顛簸流離,將西太後那一身子的驕傲高貴之氣都折損了不少,她對待這個假子也有了些依戀的感情。
聽著太後的關懷,那精明強幹的太後已經衰老的聲音,光緒壓抑著內心的排斥:“承蒙老佛爺掛念。”
“皇帝呀,”看著麵色消瘦了的皇帝那突出的顴骨,閃亮的眼睛,西太後少見的溫柔:“什麼事情這麼憂心啊?”
她沒有追究皇帝不叫她皇爸爸等對漢人來說很奇怪的稱呼。老佛爺是自甘其外的生硬叫法。
“兒子就要被廢除皇位了!”光緒的眼睛裏滿含著淚水,激動地昂起頭來。
“你說什麼?”西太後的眼神一陣淩厲凶悍,宮廷服裝的優雅和雍容華貴,珠光寶氣籠罩的慈祥老人,眨眼之間,就是一個凶神惡煞的妖婆。尤其是她的雙手,尖銳的指甲能有近尺長,年輕時代狹長俊俏的鵝蛋臉型,因為褶皺的皮膚紋路和眼泡的浮腫現象,一片肅穆和猙獰。
“皇阿瑪!”光緒皇帝向著西太後跪了下來,表現出罕見的凜然意氣,“朕絕對不做亡國之君!”
“怎麼亡國之君?”西太後`大怒,她最討厭的就是男人沒有誌氣,沒有膽識,動不動就哭鼻子的窩囊廢在眼裏就是一個垃圾,她的老公鹹豐皇帝是一個,她的親生兒子同治又是一個,到了她的假子這裏,又是一個,她幾乎要發瘋了,不知道曾經弓馬強悍奪天下的愛新覺羅家族怎麼會遺留下這樣泛濫的阿鬥基因。不,她還不知道基因,叫血統。
“請皇阿瑪過目!”光緒將電報畢恭畢敬地呈遞給她。
西太後看完,詫異問:“怎麼了?不過是中國新軍栗雲龍給八國聯軍政府的普通信件內容,你又何必大驚小怪,自亂陣腳,招惹外人笑話!”
“可是,皇阿瑪。”光緒皇帝急得亂喊亂叫了:“您就不覺得事有蹊蹺嗎?”
“有什麼由頭?”西太後一臉沉思默想。
“難道不是栗趙二人試圖勾結八國聯軍,要召開聯合會議,脅迫我們母子退位嗎?”光緒皇帝咬牙切齒地說。
西太後開始再看電報,短短的電報信箋上真的看不出更多的內容,但是,皇帝的話引起了她的警覺:“誠如皇帝所言,事情確實可怕,”她看了看日期:“以我看來,絕對不可能!”
皇帝一下子愣了:“怎麼不可能?那栗雲龍和趙陽剛擁有強兵二十萬,裝備精良,訓練有素,步兵,騎兵,炮兵,坦克兵,特戰兵,陣容強大,野心勃勃,就連世界名國俄羅斯都不是他們的對手,韓國有日本帝國支持,稍有違背,就被打地丟盔棄甲,一潰千裏,賠款失人,狼狽不堪。現在,他們手裏又有了俄羅斯的太平洋海軍艦隊,更是如虎添翼,以這等強盛的兵力,下一步不奪取天下篡奪皇位,又意欲何往?”
“皇帝的話有一定道理,但是,以我之見,數年之內,隻要你我母子安靜,倒還不至於變亂至此。”太後冷笑一聲:“雖然栗趙兩人野心勃勃,居心叵測,可是,畢竟我大清王朝立國二百多年,民心軍心根基尚在,若不是列強搗亂,何至於此等危難之局?皇帝,你還有一點兒忘記了,這栗雲龍沒有逐滅我大清的野心!”
皇帝奇怪:“何以見得?”
西太後道:“如果栗雲龍有此野心,則早就驅趕其精兵強將席卷而來,何必一定同外國凶賊苦苦相搏?俄羅斯上百萬兵力盡被其殲,日本賊子被其恐嚇不敢援韓,若栗部大軍真的殺來,我大清官軍實在沒有力量與其抗衡,然而,此時其不來,正驗證其心計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