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夜色,讓俄軍也安心地停下來休整,盡管亂七八糟,沒頭蒼蠅一樣,部隊建製早已成為印象拍,抽象派畫家們喝高了酒以後真正的塗鴨之作,亂得難以理解了。

這裏不能不說特瑟耶夫中將,他的年齡雖然不大,經驗卻很豐富,在多次對滿清帝國的侵略戰爭,以及對土耳其帝國的領土爭奪戰中,都立下了汗馬功勞,在指揮能力上,俄軍軍官都承認,他早就應該是大將了。

在慘敗的情況下,又是夜間,中將居然憑借著自己的聲威,戰鬥中勇往直前的先鋒模範作用,一呼百應,迅速整頓了部隊,俄軍還建立了內外圍的防禦體係。不是俄軍不想連夜逃跑,而是他們實在沒有了體力。數個小時的激戰,數小時的長途跋涉潰退,幾乎一天沒有吃飯,餓得肚子古古直叫的俄軍想要繼續北奔下去,沒有了任何可能。

荒涼的平原上,荊棘叢生,溝壑縱橫,很多地方沒有道路可通,也極大地限製了俄軍的行動。

當夜,俄軍結成集團,又饑又渴,又怕又累地擁擠在一起,昏昏沉沉地睡去。

特瑟耶夫中將兩眼含著熱淚,帶領親信衛隊不斷地巡行在隊伍中間,鼓勵官兵們振奮精神,準備繼續戰鬥。

“俄羅斯人是不甘屈服的,世界是我們的,沒有我們征服不了的高山,沒有我們踏不平的海峽,隻要有一顆信心在,一切都將順利,因為,上帝與我們同在。”

“謝謝將軍!”

中將所到之處,官兵們熱烈地鼓掌,接著,中將唱起了流行的俄國軍歌,《流浪的騎手》。,《無畏的俄羅斯》,那本來是哥薩克騎兵們所鍾愛的歌曲。於是,官兵們一起跟著哼唱,漸漸地忘記了疲勞,充滿了力量。

穿插在俄軍隊伍裏的中國尖兵並沒有被俄軍及時發現,到處都是混亂一片的俄軍雖然勉強結成戰鬥單位,實質上仍然是一盤散沙。大家互相擁擠著取暖休息。沒有人去關注更多的身外之事。

負責監視和跟蹤俄軍的小分隊沒有驚動敵軍,趁著紛亂撤離,向上級報告。

難忘的一夜,也親自出馬的中國新軍師團長張德成注定要為義和團所有的兄弟們正名。告訴世人,他們不是草莽,不是地痞,不是黑幫,更不是害怕洋人卻專門在中國人頭上作威作福的混蛋,事實證明,那些汙蔑中國義和團群眾的筆杆子,不過是烏七八糟的社會殘渣餘孽,吃飽了撐的流氓混蛋。自己不敢出來承擔民族責任,還滿嘴噴糞說人家是憤青,是暴民。其實這些所謂的評論家,以公允中正自許,念的卻是變態了的偽經,為顯示自己高明雄辯的牙力和筆力,張牙舞爪,信口狂咬。

“休息吧!”

在火堆旁邊,官兵們看清了師團長紛紛起來敬禮。張德成微笑著揮手致意。

“師團長,為什麼夜間不追呢?您看,那裏就是俄國人,火堆好多呢!”一士兵激動地建議。

“我可不想讓兄弟們去冒險,我們新軍從來不能打沒有必要,沒有把握的仗。”

張德成已經不是一腔熱血寫春秋的小人物,而是指揮千軍萬馬的大將之才。所以,鎮定自若,取舍得乎正確才是王道。

第二天一早,俄軍就開始了潰退,但是,有了一定的秩序,還設置了兩道防禦線抵抗我軍斷後。聽到了俄軍的喧嘩的新軍偵察兵趕緊報警,於是,中國軍隊在各級軍官的號令下,抹了抹甜蜜的口水,拉了拉熱呼呼的衣領,整理好大皮靴子,揣起酥軟的幹糧,把握好衝鋒槍,撒起大腳丫子開始了新的征程。

中國軍隊繼續追趕俄軍,又追出十餘裏,忽然發現俄軍停滯下來。

原來,前麵就是河流,寬闊清淺的河流固然不是多大問題,卻不給俄國人以便利的接近機會。沿著河流的南部,因為淩汛泛濫成災,天長日久,年年來去,居然在浩瀚的荒原上,形成了一大片連接著的無邊無際的大沼澤,雷爾沼澤,又稱為雷爾湖泊,或者是大北澤或者拐彎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