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一聲怪叫,突然在俄國軍艦上鳴響,接著,一枚炮彈已經淩空飛舞著,打到了這麵中國新軍的陣地上。
泥土飛濺,兩名小高地上堅守了望的中國士兵被打了個正著,爆炸聲伴隨著濃烈的煙霧騰起,士兵碎裂的肢體無聊地四射開來,連一聲慘叫都沒有,一切都結束了。
中國官兵在戰壕裏緊張地盯著敵艦,大部分已經敏捷地鑽到了側麵開挖的貓耳洞穴裏,一些槍支還滯留在原地,等候著主人反擊的消息。
十天前,俄國的軍艦就開始了頻繁的挑釁行動,海軍的優勢使其居於主動地位。突出的中國新軍的陣地,都遭到多程度不同的攻擊。不時有士兵傷亡。
又幾枚炮彈尖叫著打過來,聲音之大,令人發指。許多中國官兵急忙捂住了耳朵。
在敵人的炮彈麵前,逃避是沒有用的。隻能等待運氣的宣判吧。
“媽的,咱們的炮為什麼不讓打?炮兵都他娘的回家抱孩子去了?”一名滿臉胡子拉茬的班長氣憤地咒罵道,一邊說一邊用刀在堅硬潮濕的壕溝沿兒上劈砍。
“是呀!咱的炮還少嗎?”一名年輕士兵瘦弱的雙手緊緊地摟著腦袋附和。
“要是咱的大炮打過去,俄國人肯定完!”一名老兵飛快地將腦袋伸出去觀察炮彈的落點兒,一麵輕鬆地丟棄了雙手:“咱師長說,再等幾天就給每人發一頂保護腦袋的鋼盔,不知道那東西能不能防炮彈。”
“防個蛋!”班長問:“落在哪兒啦?”
“剛才那顆呀?嘿,落到了九連戰地上了吧?嘿嘿,把九連那杆小子們掛軍旗的大樹炸沒了,哈,這幫小子再也抖不起來了!”
呼!也許是嗚的一聲,好象怨婦曠夫的深夜哭泣,長長的尾音拖在空中,令人聽得心煩意亂,
“天呐,它來了!快躲避!”班長驚呼一聲。
話音剛落,一顆炮彈準確無誤地砸到了那名老兵的跟前。
“完了!”在心裏,班長絕望的腦海裏閃爍過這幾個字,就條件反射地縱身趴到了地下斜切的洞穴口兒。
精神已經崩潰了三名士兵眼睜睜地看著炮彈在自己的周圍砸下來,連逃跑的心思都沒有了。可是,那枚炮彈重重地砸進了泥土裏,半截彈身都不見了,卻一直沒有爆炸。
“哈,啞彈!我的娘哦,千年不遇哦。”
士兵們驚喜地歡呼起來。
就在這時,一陣陣震耳欲聾的聲音爆響起來。大地瘋狂地顫栗著,好象寒風狂暴地吹過。這個班的十幾名士兵驚駭地從各自的掩護工事中伸出腦袋來側耳傾聽。
“完了!俄國人的炮這麼多!”
“狗日的,這回娶不成白媳婦了。”
“白媳婦?看這陣子炮彈打過來,你的小雞雞還能不能剩下一片渣渣兒!”
忐忑不安的官兵很快就發現了問題的不對,立刻都跳出戰壕,尋找並欣賞炮彈呼嘯的壯觀場景:“呀,是咱的炮呀!”“是啊,咱的炮,我日你的娘,你終於打了!”“狠狠地給老子打!把毛子的船全打到江裏喂魚!”
段大鵬在隱蔽的指揮所裏,透過秘密的觀察口,傾聽著炮彈劃破天際的顫音,無聲地冷笑,鼻子裏哼了一聲。“老虎不發威,你以為是病貓啊!”
“軍長,咱的炮群終於打了!”三個小參謀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地支起了透氣窗戶。
“走吧,咱到上麵看個清楚!”
“軍長,注意安全!”
“注意個鳥兒!俄國軍艦還有指望生還嗎?”
在依西肯的鎮子方向,瀕臨黑龍江岸的南邊某樹林裏,第一軍的某炮兵團全力以赴,官兵們將炮彈和憋屈了十多天的憤怒一起發射了出去。旗幟招展,硝煙彌漫。大炮有節奏地運動回環著長管,完成了一輪輪的射擊程序。
“快調整方向,左轉十五度,左轉十五度,繼續攻擊!”指揮官校正著目標。
三艘俄國軍艦被籠罩在一片彈幕中,左右為難,跌跌撞撞地航行,試圖逃脫災難,可是,第一輪炮擊,就有七發炮彈打中了兩艘軍艦,正在激戰中的俄國官兵一群群被炸得飛起來,掉進江中。刹那間,軍艦周圍的江麵就被染成了紅色。